夏青在宮裡待了三天,最後發現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準備打道回府。

夏青再一次走的時候算是悄無聲息的,只有顧惟允拉著夏青的手,眼眶紅紅的,說不出的愧疚,覺得自己的原因讓夏青的病情加重了。

至於顧惟允為什麼會知道夏青的情況更嚴重?當然是因為夏青第二天醒的比她還晚。

夏青心裡有些想要嘆氣,但還是很灑脫地道:“你不用這樣想,我雖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但是也沒那麼糟糕,這個世界上懷孕能讓我緊張的左不過那麼幾個人,大不了下次你們再懷孕的時候,我就少來看你們一點。”

夏青雖然面上開玩笑,但是她覺得這種事她真乾的出來,這種事情多來幾次她是真的能要命,最主要的是她們總害怕自己的心病變重,殊不知她也很害怕影響到孕婦的情緒啊。

“而且有擔心這些的,還不如想想兩個孩子呢,大的那個要念書,小的也指著呢。”

顧惟允看著搖床裡的趙景安點了點頭,勉強打起一點精神道:“那你記得時常入宮來看我們,你出去三個月都沒有進宮。”

夏青有點心虛,這不是外面的日子過得太頹廢了,不是很想進宮嗎?不知道為什麼夏青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個負心漢。

揮別了顧惟允,臨走之前還帶著趙景寧四處亂竄了一下,看了一眼新出生的小公主,把許中託人送進來的平安鎖壓在襁褓下面,小心不讓碰到孩子。

夏青這個負心漢就又開始許諾言:“景安乖呀,青姨會時常進宮看你的。”

轉身人就走了,連頓飯都沒留,喬歡和向蒼都擠出時間去看她,結果沒想到前面那人走了半天連頭都不回。

趕著晚飯出宮,繞去前面的朱雀門,正好可以接許中下值。

許中也不知道自己正常下值上車,黑漆漆的馬車裡會突然竄出一個人啊啊啊啊的大叫。

實話實說,許中的還是心悸了一下的,但是他很早以前就面不改色了,更何況現在,他悄悄的用衣服擦了一下手心的汗,然後抬眼望著作怪的人,面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和笑意。

夏青看見被嚇得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輕聲嘟囔不好玩,但是看到許中的眼神又有些悻悻地往旁邊挪了挪,給許中留出了位置。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程大郎悄悄看了兩人一眼,沒敢說話,等到許中無聲無語地上車之後才揮起鞭子打馬朝西城走去。

夏青看見許中端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許中的胳膊,發現沒有反應,她撇了撇嘴,將半個身體都靠在許中身上搖來搖去:“公公,不要這麼小氣吧,你又沒有嚇到。”

許中低頭睨了她一眼,夏青就瞪圓兩隻眼睛,好似只有這樣才能顯示自己的無辜。

許中轉頭,看著馬車前面的簾布道:“沒生氣,你能嚇嚇我,我就不能嚇嚇你?”

夏青不依:“哪有用不說話板著臉下人的?”

許中好似輕哼了一聲,又好像沒有:“不是你說的,我不說話黑臉的時候很嚇人嗎?”

夏青頓住,然後果斷抬起頭看著許中道:“公公,我那是騙陳嫂子的,你在我心裡怎麼可能嚇人呢,光看你就覺得和善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