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存疑,包括同桌的兩人,再喝了兩口之後還小聲地問道:“會川,這真的是金駿眉啊。”

方會川臉色鐵青地點頭,惡狠狠地瞪著桌上的茶杯。

兩人見方會川點頭,就連忙拿起再喝兩口,旁邊那人也道:“那你臉色這麼難看幹嘛?這要是真的金駿眉的話,我們可是佔了大便宜了。”

方會川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暴殄天物!”

這話一出三人都點頭,他們就沒看見過比這更粗鄙的泡茶手法。

方會川心裡還有些悔不當初,要是知道這是真的金駿眉的話,他肯定一早就會開口,哪裡能輪得上夏青在那裡糟蹋東西,他再一抬頭看向牌匾的方向,又是一聲:“暴殄天物!”

其他幾個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湊在一起小聲道:“還我們剛還在說呢,你覺不覺得這女子和剛剛那摘扁的人呢有些眼熟,總覺得在那裡見過。”

除了方會川幾個人連連點頭,有人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那許青坊三個字都很眼熟嗎?”

方會川聲音裡還帶著兩分於鬱悶:“不用眼熟了,和青雲樓裡許大人那篇文章的字如出一轍。”

所以他才說暴殄天物,這樣一個小鋪子竟然用上了許大人的字,許中的字現在可是很有名的。

方會川看著桌上的茶還是有些氣不順,他叫住去這添水,去那送點心的程大郎道:“你們的金駿眉賣不賣?”

程大郎不是很明白方會川的話,他朝著他仰了仰下巴,示意桌子上的杯子道:“那不就是賣的嗎?”

方會川看都不想看那胡亂沖泡出來的絕世名茶,只道:“我是說茶葉,賣不賣?”

程大郎此刻腦子轉的可靈光了,茶葉賣出去他們還怎麼做生意啊,於是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道:“不賣茶葉,公子要是想喝的話,記得常來光顧許青坊。”

方會川抿了抿嘴,還是道:“那能不能我自己沖泡,付你們一樣的價錢。”

程大郎算了算,覺得這樣不錯,他們家又沒人會做這種事,唯獨會的許公公,那是拿一下鋤頭夏青都心疼得不行,自己揮舞起來卻津津有味。

於是點頭道:“可以。”

方會川就道:“那再給我上一壺金駿眉。”

程大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然後有些遲疑地問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公子還有錢嗎?”

這一壺就算是七折也得三十兩了吧,方會川身體僵住,其他的幾人連忙道:“我可是沒錢了,我這個月一大半的零花錢都用在這了,不行,不行,我們不要了。”

程大郎看著方會川,方會川也臉色難看地說了一句“不用了。”

程大郎並沒有什麼感覺,實際上在他眼裡他們已經屬於錢多的沒事幹的人了,就像他們家夫人一樣,開個茶點鋪子,還不如直接支個攤子呢,還不用買店鋪。

大堂裡各有各的熱鬧,夏青也和他們做在上面一起聊天,這會是喬歡在泡茶,行雲流水,這個倒不是夏青教的,而是喬歡在侍候夏青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學會的,因為顧惟允喜歡喝茶。

宋七看了一眼那茶葉道:“夏青你可以啊,這種好東西都有。”

除了面紗的宋七夫人也一臉深以為然的點頭,但是其他五個人一點奇怪都沒有,遙想當初,夏姑姑在宮裡喝的最差的應該是信陽毛尖,那還是煮什麼奶茶時用的。

夏青很是假客氣了一般:“哎呀,哪有哪有,一般啦。”

說著給眾人分茶,然後道:“我也沒覺得這些茶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宋七就道:“那是你不識貨,你看看你在下面泡的茶,我都替那小子心疼,花了幾十兩,喝的那是什麼玩意。”

許中就偏頭問道:“怎麼沒請個人。”

對著許中,夏青的語氣一下子就有些小抱怨:“安平沒說要請個人,我都忘了這件事了。”

還要悄悄告安平黑狀,像個小姑娘,其他四人面色無異,向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宋七有些嫌棄,宋七夫人卻有些好奇,她是才知道夏青和許中的事,還是宋七在車上時才想起告訴她,叫她到時候不要太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