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不知道有許多人在為她的事情忙前忙後,甚至許中才開始上朝就磨刀霍霍,前幾日是時光太好,與許中寬容與否沒有太大關係,他能走到如今這一步,除了信仰唯有夏青,動者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夏青也並不知道皇帝暗搓搓地想要把許中扔去肅州,但是最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準備先派崔澍去探一探。

說實話,皇帝一直沒想起來這個驚才絕豔的大才子,還是在宋七和許中一起開始進宮當值,皇帝看到時才想起的。

電光火石之間,他就覺得崔澍也很合適,他其實不是很想放許中離開,張老大人日暮西垂,很多事情他已經不敢交給張致去處理了。

並非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張致已經被太醫三番五次下了禁令,心神損耗過度。

滿朝文武,廟堂之上,還有誰可以代替張致?

唯有許中,皇帝以前只當許中是一把好刀,但是同行半年,才知道許中平靜無波的表面下是怎樣的浩瀚深邃。

越看重越壓迫,夏青幾乎每天都在悄悄詛咒皇帝這個周扒皮。

許中自從進宮當值之後,每日夏青還沒睜眼人就不在了,等到晚上回來得時候,夏青看著許中滿身疲憊,眉頭微蹙的樣子就嚥下了許多話。

許中再一次看到許中蔫嗒嗒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夏青的頭髮道:“不開心嗎?今天做什麼了?”

夏青癟嘴,戳著碗裡的飯不是很有胃口。

許中加了一筷子魚腹,小心看過後才放到夏青碗裡:“一個人太無聊了?”

夏青搖了搖頭道:“陛下也太要命了,你看看你每天要幹多少,婚書都沒空去領。”

許中看著喋喋不休的夏青笑了笑,知道她這是日常抱怨,只耐心的給她加菜。

“你最近很喜歡吃糕點,準備這麼多?”

其實吃飯的時候許中還沒發現,畢竟一直想著白天的事。

但是一給夏青加菜他就發現了這點,他看著不怎麼動糕點的人再看看滿桌子的糕點有些奇怪。

夏青瞪了許中一眼:“這都四五天了,你竟然才發現,每天累的跟狗一樣。”

許中直接略過夏青不中聽的比喻,伸筷子夾了一樣,入口他便挑了挑眉。

夏青立刻問:“你覺得如何?”

許中道:“你準備幹什麼?”

夏青在許中回去上朝之後頹了兩天浪了兩天,坦白講她一個人這樣過還是很瀟灑自在的,十五那天喬歡出來的時候,夏青還帶著人往自己巷子旁邊的鬧市走了一圈。

早上起來也不吃陳嫂子做的東西,直接出門去旁邊的鬧市上轉一圈,看見什麼吃什麼,吃完這個鋪子轉一轉,那個鋪子晃一晃,看見喜歡的就買。

下午回去了更自在,點幾個自己想吃的菜,困了窩在床上睡覺,不困就支使著哭唧唧的安平讀寫,和剩下三個人學字。

不知道夏青哪裡來的毛病,聽說他們不識字,又打探了他們的日常作息後就要求他們每天下午開始學字。

安平是因為要做許府的管家,早些時候就被許中拉著教導過一些,現在卻只能聲情並茂的替他的女主子讀書,沒辦法不聲情並茂這姑奶奶還不樂意。

直嘆安平讀的太死板。

饒是有時從紡織局回來的許賀看到這一幕也低頭笑了笑。

夏青姑姑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怎麼有意思說不上來,就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會開始變得很熱鬧,許大人不也是如此嗎。

許中這些時日雖然疲倦,但是個細緻人都知道許大人這些日子心情著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