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中一大早起來,竟然現在才開始用早食,夏青好歹還墊吧了兩口。

不過胃口也很好就是,她戳著桌子上的小饅頭片,放了一段時間的饅頭過一次油之後趁熱裹上糖霜,一口下去酥脆香甜,是糖霜的甜味,也是麥子的甜味。

宮裡很少有這樣小戶人家的吃食,夏青咬著饅頭片吃了許多才開始喝她的粥,一口小菜一口粥,發出滿足的喟嘆:“你說宮裡為什麼沒有這種小菜呀。”

許中知道夏青的意思,加了一筷子放到她碗裡:“過一段時間應該還有別的,陳嫂子很會做這些。”

“我也要學。”夏青難得的拒絕躺平。

許中卻對這個說法不懷疑不反駁也不贊成,只順著話說:“隨你。”

夏青側眼笑問:“公公不想著我洗手做羹湯?”

許中看了一眼夏青,低頭繼續吃飯:“不想。”

夏青笑開,把頭搭在許中的肩上道:“那我要是想公公給我做飯吃怎麼辦?”

許中直接推開夏青的頭,板著臉,真是熟悉地板著臉道:“好好吃飯。”

夏青竟然有些懷念,不過還是壞笑著撞了撞許中的肩膀,許中被撞的一歪,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夏青。

夏青這才想起剛剛還惹這人生氣的事情,頓時轉移視線開始呼嚕嚕喝起粥來:“陳嫂的粥也做得好,很有家的味道。”

邊說邊看著許中,許中直接拿起筷子加走盤子裡最後一片金玉饅頭道:“我沒時間,日後再說罷。”

夏青本沒想到會有答案,現下得到答案也不失望,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陳嫂子來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夏青則是一吃飽就想膩在許中身上,許中不當值,也不用去中書省,兩個人窩在爐子邊,夏青就這樣斜靠著許中,好似渾身沒有骨頭似的,許中不推開,摸了摸夏青散下來的頭髮。

夏青的手藝實在太差了,梳上去的髮髻不過也就支撐著她去了一趟縣衙,回來的時候隨意拿著簪子一挽,將前面的頭髮固定好罷了,後面的就這樣散著,這並不是時下女子的髮髻,但是夏青這樣看著沒有一點違和。

一下一下被梳著頭髮,夏青實在太舒服了,一下子那股早上的睏意就冒了出來,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許中看著這麼睏倦的夏青,不自覺的有些心疼,不過二十,她已經做了許多人一輩子都做不了的事情。

“夏青,回屋睡嗎?”

夏青睏倦的已經不想說話,但是聽到許中的聲音還是開口道:“不要,冷,你抱著我。”

迷迷糊糊已經睡著了,許中知道受了驚嚇的人不會睡不著,相反因為身體和精神的雙重不適,往往會覺得比平時睏倦。

許中把夏青朝懷裡攏了攏,夏青一點知覺也沒有,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一點驚醒的習慣都沒有。

安平此時終於有了眼色,也不再跑到兩人跟前去打擾,只指揮著兩個下人去收拾夏青的行李。

程大郎在外面守著,許賀看了一眼也沒在進去,任由兩個人相互依偎著。

等到夏青再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以後了,睡醒哪哪都不舒服,哼哼唧唧的亂叫喚,就是不想睜開眼睛,直到臉上冰涼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