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對於袁敏來講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這一天好像和她以往所有的榮華和苦痛剝離開來,來了一個她有些熟悉又實在陌生的地方。

對於君蘭來說,也是如此。

君蘭送別了袁敏之後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馬車上,等她思緒紛雜的醒神之後竟然發覺這兩馬車還在無停止的往前走,她終於有些詫異的撩開了簾子,等看到兩邊飛過的青山之後,才明白她現在好似已經出了城,周邊都是荒無人煙。

君蘭驚呼道:“你去哪。”

伍六沒往後看,還是駕著馬車一直往前趕,只不過提醒了一句道:“坐好。”

君蘭就看著伍六狠狠地甩了一下韁繩,馬匹受疼的嘶鳴一聲,然後更加奮力的向前跑去。

一時怔愣的君蘭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直接慣性往後一仰,要不是手疾眼快的抓住了馬車兩側的浮窗,恐怕後背會狠狠地砸在馬車後邊。

君蘭不敢再分神,感覺著伍六越來越快的動作,心裡有些納悶。

等如此顛簸了半個小時之後,馬車才漸漸地停了下來,伍六一把撩開簾子伸手,示意君蘭扶著他下來。

等君蘭下來之後頗有些詫異看著不遠處的屋子。

伍六自己俯身進了馬車,拿出了他放在下面的東西,還抽出了那張戶籍:“你先在這裡待幾天,然後往南邊去吧,你已經不是奴籍,公主府和侯府也不能大肆追捕你,只要躲過了這幾天,就找個時候走吧。”

君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伍六苦笑一下,問:“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

君蘭點點頭,伍六就看著她道:“我能在世子身邊不過是因為耳聰目明罷了。”

說完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然後伸手摸過蘭君的秀髮,蘭君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伍六有些落寞地放下手,聲音略有些凝滯地道:“裡面是些錢,你上路的時候把臉遮一遮,最好打扮成男子的模樣,這樣安全些。還有財不外露,雖說不多,但是應該能撐到你南下安頓好。”

說完像是還忍不住一般,把蘭君緊緊地抱在懷裡道:“找個老實人嫁了吧,世間也不是所有夫妻都如同夫人和世子一般。不必想著答應我的事,我只盼著你平平安安。”

說完放開蘭君,然後轉身躍上馬車,深深地看了蘭君一眼,調轉馬車離開了此地,他要快一些,送飯的人發現世子夫人和蘭君不見,世子一定會召見他。

蘭君愣愣地看著伍六嫁著馬車走遠,淚水像是決了堤一般,狠狠地哭出聲來。

她一直以為伍六是為了她的容貌。

……

夏青看著宮正司最後核定過的考題,交給了顧惟允。

顧惟允看了一圈後道:“真的不再加些經史子集嗎?”

夏青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杯道:“這麼多都不一定有人會,那些閨閣小姐平日裡讀詩讀的多。”

顧惟允想了想覺得有理,把考題遞給旁邊的向蒼,讓他拿下去了。

本以為這一晚上應該是風平浪靜地度過了,誰知道不到一會徐司正就帶著兩人在外面求見,夏青聽到的時候和顧惟允相視一眼雙雙嘆了口氣。

夏青還有些微的不爽,自己明明已經那麼嚇唬她們了,竟然還敢生事?

等聽到徐司正的稟報之後,夏青覺得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