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覺得有些荒謬,簡直不可理喻,和腦子灌了水有什麼區別?

一個公主喜歡那樣文辭不通的詩就算了,還要嫁個女兒過去?

整日在樂坊和花街流竄的公子哥算個什麼好歸宿。

她看了眼袁敏的名字後,深深撥出一口氣道:“難怪袁夫人連世子夫人都不想做,想進宮做女官呢。”

說完發現胡司正和史司正又嘆了一口氣,她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道:“該不會還有事吧?”

史司正和胡司正雙雙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這次到是胡司正開口了:“這袁夫人進門已有五年,三年前生了個女兒。”

說完又是一嘆,夏青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了,她已經敏感的預測到這裡面已經牽扯著人命了,一個有三歲女兒的人會想要進宮?

雖然夏青希望可以如此,但是她知道不可能。

史司正看了臉色黑沉的夏青和有些惋惜的胡司正一眼介面道:“這鄭世子風流不斷,袁小姐剛進門,就,就,就買了個揚州瘦馬進門,還很是寵愛。”

說完兩人又是一陣搖頭,夏青眯著眼睛把後面的話補完道:“袁小姐的女兒因為這個瘦馬死了?那這個瘦馬呢?”

聲音有些沉,裡面的怒氣快要凝成實質

後面的話簡直難以啟齒,胡司正閉了閉眼,側過頭去。

“公主一開始震怒,世子就將瘦馬送去了家廟,袁小姐回了公主府想要和離,但是公主不願,還把袁小姐逼回了常安候府,公主始終不願袁小姐和世子僵持,還勸袁小姐回去和世子好好相處,常安候府一下子對袁小姐更加肆無忌憚。那瘦馬在家廟中帶了半年,被世子接出來帶去了公主府幾次,公主就,就同意了。”

夏青寒著聲音開口道:“現在是不是對瘦馬還比自己的女兒親?”

兩人點點頭道:“公主府都說袁小姐桀驁不馴,一點都無那瘦馬的恭敬順服,還把瘦馬認作了親女兒,不許外人再提及身份。”。

夏青狠狠的捏緊冊子,手都有些發抖,她實在是沒有見過如此愚蠢惡毒無恥之輩。

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胡司正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要是能進宮,對袁小姐說不定更好,前些日子偶然見過一次,那袁小姐瘦骨嶙峋,看著和三四十的人一般了。”

說著還把眼睛掃向夏青,眼中的意思明顯不已。

夏青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道:“她出門該是常安侯府的人跟著才對,怎麼會有人來報名?”

史司正想了一下道:“許是酒樓的一個夥計?當時我看著還覺得驚訝,不知道他是為誰來登記的。”

兩人期待的看著夏青,夏青在旁邊緩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下心裡的怒火,沉思了一下道:“若是她和邵憐這兩人能到朱雀門,人我就要了。”

胡司正一頓,讓袁小姐走到朱雀門前也很難啊。

夏青看一眼就知道兩人在想什麼,她雖然生氣,但還是有些感慨地看著遠處熱鬧的街市道:“我們是選官,不是援救,我要的是人才,不是苦命人。”

“世間苦命之人何其之多,我救這一個兩個有什麼用?”

“而且宮裡也沒那麼好待,她要是沒點本事,進去還不是個死?”

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心裡一頓,這兩年宮裡死的人也不少,她們手上有人命,眼前的煞神不也是個要人命的,兩人有點訕訕,史司正轉移話題道:“那這個邵憐?”

夏青就點了點頭道:“我喜歡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一次只收一十八人,再在宮裡選六人。”

“給宮裡的人說清楚了,日後選補先從宮裡走。”

三人看著名單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往好的方向走了。

剛回府的袁敏卻行屍就木,門口碰到了常安侯府的世子,卻只嫌惡地看了袁敏一眼,連話都不願意說,對著旁邊的人道:“日後不要讓她出門,你看看她這樣子,簡直是傷眼。”

說完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直接便走了。

本身也算不上絕色,如今這副模樣看起來更是醜陋不堪,想到前幾日幾人的打趣,更是厭惡了。

本走了幾步最後卻還轉身道:“以後不許往她的院子裡送東西,也別讓人進她院子,免得徒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