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青看著眼前的史司正許笠和他們身後的賬目。

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是史司正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昨日向蒼送他們回去的時候,可不像夏青那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向蒼將人送出未央宮,站在門口更是沒有避諱四周的人,直接就開口了

“依雜家看呀,這種事情還是要見點血才能做好。”

說完眼睛移到司務司總管的身上,眼神陰鶩又狠厲,盯著人開口道:“雜家看有些賤皮子就是眼皮子淺,娘娘正位中宮,有些人還敢欺下瞞上。”

那司務司的總管平日裡除了許濟,許笠都不會給他下臉子,今日先是被夏青一頓敲打,現在又被向蒼這麼不陰不陽的警告,一下子也忍不住了。

直接道:“向蒼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管爺的事?”

向蒼髮現自己心裡竟然有些殺意,他冷笑一聲道:“你也配稱個爺字?”

一句話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向蒼。

平日裡多是和夏姑姑交接,這位未央宮的向公公看著不顯山不露水。

就是出現,也多是跟在夏姑姑身後,今日卻覺得是看走眼了。

那總管臉色刷的漲紅,根本忍不了,衝上來直接想要對著向蒼動手,眾人連忙想攔,但是總管顯然已經忍到極點,根本不給別人阻攔的機會。

就在眾人以為向蒼會被總管撲上去傷到之時,向蒼輕蔑一笑,往旁邊一讓,總管立馬撲空。

眾人正要呵斥那總管,就看見向蒼一揮手,守在未央宮門口的宮人內侍立刻上前制住總管,幾人狠狠一壓,那總管就躺在地上。

幾人驚愕,總管更是驚怒交加的開口道:“向蒼你想幹什麼,你有膽子對雜家動手?”

向蒼緩緩勾起一邊的嘴角,慢慢地走到他身邊,伸腳狀似不經意地狠狠踩住總管的手,使勁來回轉動了一下。

總管痛撥出聲,旁邊驚住的人也終於回神想要開口,但向蒼卻放開了腳,彎下腰對著總管道:“總管大人可真抱歉,雜家這眼神不太好。”

說完站直身體對著胡司正道:“胡司正,這總管大人在皇后宮前放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胡司正看了向蒼一眼,看著底下被人壓住的還在哀嚎怒罵的總管,一時沉思了一下。

總管顯然覺得自己受到的是奇恥大辱,驚呼:“向蒼你個雜碎,還不趕緊把雜家放開。”

向蒼大概覺得實在喧鬧,眼睛都沒往後掃一眼,直接道:“把他的嘴給我堵起來。”

胡司正看了這場鬧劇一眼道:“本官之後定將此事稟給許大總管,請公公向娘娘代為請罪。”

向蒼掃了其他幾人一眼,並沒有放開總管,而是繼續道:“雜家到是真心覺得,各位大人要是做不好這些事情,不如直接把重任交給別人。”

“配不上的位子呢,就是坐了,難保不會跌下得更慘。”

史司正如同忍不住一般,直接開口道:“向公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向蒼眼裡閃過一絲兇光,嘴角的笑意顯得有些邪氣狠戾。

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道:

“只是給各位提個醒罷了,依著雜家脾氣,若是膽敢有人如此糊弄,雜家必定是要給他放放血才行。”

說完後冷冷地看著底下的總管,稍稍向幾人一躬身,進了未央宮。

幾個宮人也放開了那總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話都沒有多的。

胡司正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幾人道:“還不趕緊回去收拾你們的那些東西,做成那樣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的東西。”

說完也氣沖沖地走了,連個眼神都不想分給底下的總管。

她是宮正司司正,沒有直接越過許濟處置了這人的說法。

留下的五人臉色青白交加,感覺到其他地方隱約射過來的目光,更有些心煩。

悔不當初。

夏青隨意翻了翻這些賬目,並沒有仔細看。

只是淡淡地出聲:“這裡面的人你收拾了?”

史司正連忙點頭道:“是,送去司律司了。”

夏青點點頭道:“史司正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