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這兩天在補前幾天的摺子,每天下午還要去前面逗一逗景寧。

孩子太小了,你若是時常不見,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把你忘了。

聽見這話的太子面上有些不服氣地道:“寧寧怎麼可能會忘了孤?孤可是太子,還是他的兄長。”

但是實際上還是從對於馬場的痴迷中脫身一二。

夏青的方法很奏效,現在太子去馬場,只要有人跟著且不耽誤每日的課業,皇帝看見了也並不會說什麼。

太子也沒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情結,反而癟著一股勁,騎射學的是越發好了,就連武學的師傅都誇他有皇帝當年的英姿。

皇帝聽見之後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反對。

夏青看著六宮現在的程序不是很著急,她又把前些時間借的一些東西拿了出來,對於科舉取士,她也不是很熟。

但是要按著這個模板做選考,自己就得準備一下了,今年看著還不如何,但是明年就要開始選考了。

她要仔細研究研究,她沒想過去撼動整個時代,但是機會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去做,好像也不配這人間走一遭。

日子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期間傳來崔氏服毒自盡的訊息,她不是很驚訝。

崔氏那樣的人,只想讓身邊的人敬著她捧著她,現在這麼一禁足,宮裡的人也全換了,有這樣的結局也不奇怪。

夏青早就想過了,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做出改變,種的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崔氏重病去世的訊息,是皇帝給崔氏最後的體面,但是其實也冷清得很,因為宮裡都在忙另一件事。

皇帝的十月壽宴。

前些年因為不是整壽,皇帝又不喜歡宴會,多是自己偷偷出宮一趟,看看京城的熱鬧景象,他覺得那樣才是對他最好的肯定。

夏青對於皇帝壽宴的事情並不是很忙,因為有顧惟允操持,她現在最忙的事情是給顧惟允帶孩子。

顧惟允對於後宮事務的處理更加得心應手,夏青也就日漸輕鬆,每日只需半日就能完成她的事情。

午時便去照看景寧,晚上一般還得做一下自己的計劃。

但是皇帝的十月壽宴上,還是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事情。

當然只是對於部分人來說,夏青聽到這個訊息都沒有覺得很驚訝,因為她覺得這是應該的。

皇帝要冊立顧惟允為後。

訊息一出,便有人不顧皇帝的壽宴,直接出聲道:“陛下,此事不可,顧氏門楣低下,如何能做好國母之責。”

“顧氏無德無名,空有皮囊,陛下不可受她迷惑。”

“顧氏育二殿下有功,已晉貴妃,如今無功,怎可輕易受封,陛下三思。”

接二連三的就有人出來附和,皇帝根本沒管他們,直接道:“禮部尚書,挑選吉日,準備冊封。”

說完看著底下跪著的眾人道:“朕的婚事也輪得上你們插嘴了嗎?”

立後這件事說難也難,說不難其實當真沒有多少難的,只要皇帝堅定就行。

夏青瞥了一眼顧惟允,果不其然,一臉愛慕又崇拜的神情。

她撇了撇嘴,看向底下的許中。

許中作為御前行走,官位實在太低,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壽宴的,但是誰叫他得皇帝器重呢。

最主要的是安王也很待見他,於是在安王下手加了個位置,旁邊是安陽,還挺靠前。

夏青看見了許中,更看見了他身上的官服,曖昧地向他眨了眨眼睛,許中暗暗瞪了她一眼,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

許中收回眼神,看著自己面前的案桌,卻聽到旁邊的安陽奇怪的看了一眼夏青之後,對著許中道:“許大人,那人是在給你眨眼睛嗎?”

自從許中救過安陽一命,又和安王一起吃了幾次飯之後,安陽就更佩服這個許大人了。

她也時常聽說許中是內侍,但是她覺得他一點兒也不像她見過的內侍。

許中手有些僵,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安陽郡主的問題,安陽奇怪的看了許中一眼,倒也沒有再問夏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