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就道:“讓她們報與自己的司正,讓司正做決定,你在旁邊稽核就好,訊息和處事結果每五天送過來一次。若是你覺得處理不妥,也可直接過來在此辯駁。”

雖然夏青說的很明白,但是六司做起來還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開始慢慢熟悉。

因為這些女官在以前也多是傀儡,她們能做的決定很少,而且她們已經習慣了聽從別人的指令,因此適應的過程總是困難的。

夏青就在一旁盯著,看著她們要亂的時候,再伸手給撥回去。

這時候她才明白許濟說的,給其他人留點時間有多重要,因為她也實在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初步的分摺子,就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而且,夏青翻著案桌上的桌子,和一些送來的訊息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那些人要學這麼久,這個效率很容易被辭退的。

此刻的許中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早已從夏州到了徐州,夏州他根本就不用費心,因為謝徽之本就帶了一部分新麥種去那裡,他這次只需要再送些去給謝徽之就行了。

至於分發給百姓的事情,自然有謝徽之在。

所以他轉道就去了和夏州相鄰的徐州。

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裡沒有任何一個勢力的阻止,他的事情進行的還是不順利。

許中剛到徐州的時候,徐州刺史就知道了。他只出面見了許中一次,很有些看不上許中。

倒不是因為許中是內侍,而是因為許中白白淨淨的,還有些清瘦,但是徐州刺史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是戍過邊的將軍。

許中才來的時候,徐州刺史就想來看看許中,因為許中前一次料事如神,他還是很有些欣賞的,結果看到人有些許失望。

這就算了,他設宴給許中接風,結果這小白臉才喝了幾杯,臉就開始紅了,還繃著臉不讓在場的人說渾話,不然就開始子曰什麼什麼的……。

這是真的難倒徐州刺史了,軍營裡混的人哪有這麼多規矩。

因此才喝了一頓酒,徐州刺史就不願意再喝了,但是對於許中的行事也很支援,他是忠於皇帝的,只要聽皇帝的命令就行了,哪有什麼時間想其他的。

許中第二天醒後,聽見身邊的人說自己喝醉之後的情景也不是很想見徐州刺史了。

但是等到許中把這麥種分給各縣令讓他們帶回去,分給百姓時,有個縣令就說話了。

刺史是個莽的,他帶了這麼久的下屬肯定也是莽的,他直言道:“許大人,您讓下官分下去這事不難,沒有哪個不想佔便宜的,但是下官們都不敢保證明年那些人就種您這麥種啊。”

其他幾個縣令連連點頭。

許中一聽就明白了,他又不是沒在田裡待過,自然知道有些人會更信自家留的糧種,於是道:“各位大人有勸課農桑之責,不可以強令各地百姓將這些麥種留作種子嗎?”

另一個縣令就說:“要是人餓起來,他們課=可不管這是不是留作種子的。而且強令百姓,下官們也不是做不到,但是這種子您也說了,只在相州和京城裡種成功了,要是在這裡種不成功,您是一拍屁股走了,下官還得在這裡待好幾年呢,到時候那民憤……”

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縣令悄悄在旁邊踢了一下,誰知道那縣令直接轉過來道:“你踢我做什麼,我老胡就是個直性子,得把事情說明白了……”

剛剛踢他的人:……我恨自己是個熱心腸的人。

許中笑了笑道:“如此我明白了,還請幾位大人再歇兩日,不若讓中再想一想。”

等許中送完各位縣令回驛站時,就在想,這麼簡單又有利的事情,為什麼那些農人接受起來就那麼難呢?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