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最後還是沒有成功洞房,雖然她也主動了。

許中沐浴完出來就看見夏青已經躺在床上了,許中看著桌上還剩些許的紅燭也沒有吹滅,更沒有去剪燈芯讓它更亮一點。

他嘆了口氣也走到了床邊,到了這一步,實在是不需要在扭捏什麼。

他坐在床邊看著夏青面朝自己,目光灼灼的,他伸手摸了摸夏青額頭上已經半乾的碎髮,輕笑了一下道:“往裡面去點。”

夏青發現今天的許中很溫柔,她很喜歡這樣柔情又有耐心的許公公,她直接翻了個身,不僅人翻進去了,還卷著床上的被褥。

許中笑著輕輕搖了一下頭,覺得夏青這副樣子真像個小孩子。

許中也脫下鞋子慢慢地睡下,動作很是輕柔,像是害怕吵醒了誰一般,他正面仰著,沒有看夏青也並不說話。

夏青看到這個這樣的許中,有些無力,雖然猜到結局,但是想試一下。

於是滾到許中的身邊,先把被子給他蓋上就手向下準備去解許中的衣帶,不出意外小手一下就被一雙大手給握住了,他把夏青的手慢慢拉上來握在夏青的胸前,然後自己一轉身,把夏青抱在了懷裡,輕輕的在夏青耳邊道:“睡吧,別鬧了。”

夏青可能是被這樣的氛圍燻得有些迷糊,她雙手放在胸前,整個人好像都被許中抱在懷裡了一般,聽著許中一聲一聲的心跳,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許中卻在黑暗中一直沒有閤眼。

他抱著懷中溫軟的身體不知道在想什麼,有接下來禍福難料的差事,有這場簡單又精心的婚禮,有眼前的這個人,許中閉了閉眼睛,再也沒有遺憾了。

生當復歸來,死亦長相思。

他輕輕地道:“夏青,等我回來,我們就永遠都別分開了好不好。”

或許是睡得太晚的原因,第二日許中醒來的時候,夏青已經走了。

許中驚了一下,連忙起身,連衣服都沒有穿,就開了房門。

門口的安平看到後就低著頭道:“夫人一刻鐘之前就離開了,說,說是,不愛看離別時哭哭啼啼的場景,讓老爺您記著昨晚給她說的話。”

許中愣愣地道:“既如此,去準備吧,怕是禁軍那邊的人已經在等我們了。”

安平趕緊點頭,欽差運送分發糧種,難道能是一個人嗎?

許中看了一眼房門,也慢慢轉身回到了屋內,慢慢地開始穿衣服。

頭一側突然看見桌上留著一封信,並沒有封口,看著也不像是才寫的,許中拿起來一看:

枕前共此燈光燭,訴盡千般願。

莫問此情幾時休,海枯星河變。

前路迢迢信難至,雁回紅箋不可書。

相思徒生怨,只盼來日常相見,日日待君還。

許中一字一句的讀完,將信慢慢的放進自己的胸口,眼底的熱意慢慢變成堅定。

此一行,為天下百姓再無饑饉,為家國天下海晏河清,為……自己有能力護住夏青。

所以,無論對手是誰,他一定要贏。

理想和信仰加在一起,註定了許中無路可退,只能向前。

夏青也走在宮道之中,現下很早,但是道路上有巡邏的禁軍,甚至也開始出現零星幾個辦事的內侍宮女。

他們看見夏青姑姑的時候,都會立即躬身行禮道:“夏青姑姑。”

夏青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去,她知道她的戰場暫時還在宮裡,也知道許中這一去不成功便成仁。

鳳凰遇見業火,註定是要撲上去的,她的許中一直是蒙塵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