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司正有些想要說話的,這宮女傷害嬪妃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此處理怕是不妥,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許濟和許中就更不會多嘴了。

沒看到陛下已經一個眼神都不想分給別人了嗎?

崔公公有心想說,可是他……不敢啊。

但崔公公不敢,崔氏敢。

崔氏一直聽著外面的聲音,深恨皇帝偏袒太過、胡司正不明事理、夏青滿口胡言。

聽到這個判決時更是臉色黑的難看。

她一把推開想要給她包紮脖子的宮女和太醫, 走出來道:“本宮認為此舉不妥。”

她直接死死的盯著夏青道:“自古就沒有傷到主子還能活著的下人。”

許中眯了眯眼想說話,就聽到夏青開口說:“崔婕妤娘娘慎言,往大了說,皇帝才是奴婢的主子,往小了說,顧美人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可從不是崔婕妤娘娘的主子。”

崔婕妤就道:“那一個宮人以下犯上致使上位者貴體有恙,該是何罪?”

夏青就道:“按照娘娘的說法,奴婢是顧美人的下人,萬沒有下人不護著主子的。奴婢只是做了奴婢該做的, 可擔不得以下犯上如此大的罪名。”

崔婕妤眯了眯眼睛道:“誰說我要對顧美人動手了?殿內何人看到了。”

夏青就道:“若不是娘娘想對咱們美人動手,那娘娘說奴婢為何會失手碰了娘娘。”

崔婕妤就不還好意的看了顧惟允和夏青一眼道:“說不定你們想陷害於我,最後惱羞成怒了想魚死網破呢。賤人做事自是不像他人清醒。”

夏青一點都不慌,這殿裡她早看明白了,除了甘露殿的人,沒有人會偏著崔婕妤。

於是她慢慢道:“想來崔婕妤是沒懷過龍嗣,不知道懷孕是一件多辛苦的事,也不知道皇裔何其重要。身邊的人更是十二分警醒,萬不會主動找誰的麻煩。等娘娘懷孕時自然就明白了。”

此話一出,場內一靜。

宮人們都靜悄悄的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胡司正和皇帝卻是對夏青有些側目,他們原先只以為夏青就是有些小聰明又傻大膽罷了,如今看來到是不俗。

一來能承受住崔氏氣場的人就很少,崔氏可也是大世家出身的,那一身氣質往那一站自是不必多。

二來夏青還能再句句不認的同時, 返回來刺崔氏。

是的,句句不認, 兩人聽來就能發現夏青滿口都是沒有以下犯上, 只是護主,崔氏主動,自己可沒有傷人的理由。

胡司正和皇帝內心很滿意,當然肯定還有顧惟允和向公公了。

皇帝眼裡甚至泛起了奇妙的異光,他覺得這夏青真的算是個人才,光說話就能把崔氏氣的現在手發抖眼睛通紅,配著顧惟允倒真有些意思了。

許中和許濟卻沒有那麼滿意了,許濟是單純覺得夏青太過膽大妄為。

許中卻是有些頭疼,他感覺自己自從進來之後就很想嘆氣。

喬歡來報之時,他聽到夏青動手了就覺得不好,於是立馬讓她去報給許濟,讓許濟再報給陛下。

他來之時,看到她手上也是被碎瓷片扎的滿手是血,兩個內侍還要去抓她,頓時一驚,拿起刀就揮了下去。

等到看到她安全無恙的時候才有閒心關注殿內的情況,看到崔婕妤的樣子就感覺不好。

幸虧顧美人懷孕,她反應激動也有了理由,心下剛鬆一口氣。

看著顧美人和她兩人一唱一和,心下無奈。

現在看到她這樣, 真是覺得頭疼的厲害。

他一直知道夏青是個厲害的,甚至是個不羈的,平時也只是喜歡在自己面前撒撒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