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泣血玉晶瑩剔透,被譽為天下第一美玉,世人皆知其因泣血而聞名,便多以為其通體血色,裹嵌在羊脂白玉中,卻不知這玉其實通體無色,透明而澄澈,玉體中有液體緩緩流動,所謂言泣無聲如血出,其中這液體,正是採玉之人的相思淚。”

那燕國太子說到這裡,又意味不明的看了花祈扇一眼,這接著又緩緩開口。

“祈扇公主,本太子說的可對?不妨將這玉拿出來給眾人一觀,若本太子說的是事情,便真的時候祈扇公主貴人多忘事了。”

“太子所言甚至,這玉也確如太子所言,通身透明澄澈。”花祈扇緩緩將掛在頸上的泣血玉解下,交於身邊的婢女拿去給眾人展示:“可是這太子所謂的救命之恩,祈扇卻是有幾分惶恐,我不曾救過太子殿下,這又何來想起?”

周瑾妍聞言向前一步,跪在大殿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女婢斗膽,太子殿下所言之事,是女婢所為。當時公主與奴婢被叛臣所追,走投無路,為保護公主安全,奴婢便和公主互換了衣衫,拿了公主的泣血與往大漠而去。”

周瑾妍低頭叩首。

“還望陛下恕罪,是奴婢冒犯了公主。當年在大漠的途中,也著實救過一個公子,奴婢看他甚是可憐,便將水與食物都留給了他,並幫助他包紮了傷口,只是不曾想卻是燕國太子殿下,奴婢惶恐,還望陛下與太子恕罪。”

花祈扇接過婢女拿去展示後遞給她的泣血玉並仔細繫好,這才緩緩起身跪在大殿上:“父皇,都是兒臣無用,當年若非瑾妍拼死相護,恐怕兒臣也早已經命喪黃泉。還望父皇不要為難瑾妍,如有錯,那也是兒臣的錯。兒臣願帶瑾妍受過。”

花祈扇再施上一禮,緩緩叩首。這話題倒也成功的轉移到這裡。

皇后見花祈扇這般模樣,心疼不已,早已起身欲將她扶起:“陛下,這丫頭也著實是護主心切,何錯之有呢?”

皇帝大手一揮:“朕並無怪罪之意,這倒也是個忠心的奴才,賞。”

既然皇帝不怪罪,這燕國太子還有何藉口再來尋花祈扇的過去?

她謝恩起身,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隨即,舞姬魚貫而入,鶯鶯燕燕又佈滿了大殿,眾人看著眼前的歌舞,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是本太子認錯了人,既然如此,便要謝過公主的婢女了,這救命之恩,當然是要銘記的,若是公主日後有什麼用得到本太子的地方,必當湧泉相報。”

燕國太子向她舉酒示意,花祈扇自然也不能推脫,便以茶代酒表示無礙。

“太子殿下無需掛懷,請——”

大殿上舞姬們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玉手揮舞,纖足欽點,宛若凌波仙子。

如若說起這歌舞,雖是精彩,倒也是有幾分乏味的,且花祈扇初回到宮中,這樣的筵席,燕國太子本不應該來的這般匆忙。此番這樣的狀況,想必是有內情的。

燕國太子這樣一番詢問,想來自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若說與這燕國太子的和親,是因為昔日救了他,但這報恩的方式千萬種,必然不止和親這麼簡單。這樣一來,和親似乎只是明面上的。

皇后又與花祈扇寒暄了許久,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在這帝王家,能有這樣的真情,花祈扇亦是十分的感慨。、

可和親的事情隨著她的歸來必定有所進益。若這燕國太子真想要迎娶她,斷然不會像此刻這樣簡單。

或許去他居住的宮殿檢視一番,會有些收穫吧

想到這裡,花祈扇喚來周瑾妍,這便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