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堯來的時候,夏如卿正一筆一劃抄寫佛經。

(主要是實在不認識上邊兒古怪的字兒,念不出來,只能比葫蘆畫瓢……)

趙君堯在她案旁看了半晌,也沒看懂她寫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暗暗抽了抽嘴角,坐在書案的對面。

無聲地抿了口茶之後,他實在忍不住就勸。

“卿卿,真沒事!”

“都在呢,都是將士在前線殺敵!輪不上他上陣!”

夏如卿眼皮也沒抬淡淡道。

“你說的不對!”

“怎麼不對了?”趙君堯不解。

“辰兒不是縮頭烏龜,他也不會當縮頭烏龜!”

“既然去了,他就一定會去前線!”

其實在內心深處她非常瞭解自己的兒子,也為他感到自豪。

他的兒子,怎麼可能縮在大後方?

他練武那麼辛苦怎麼可能白白浪費?起碼也要多捅死幾個敵人再回來。

但她下意識裡又不願意兒子去那種刀槍無眼的地方。

所以兩種心思糾結在一處,在心裡漸漸纏繞成一團亂麻線。

剪不斷,理還亂。

抄寫佛經一大部分原因,是想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做,不那麼胡思亂想。

其實自己還是……挺明事理的麼!

趙君堯似乎懂了她的心思,當下似笑非笑。

“是!!”

“是朕錯了!”

“朕的兒子從小就是人中龍鳳,他天不怕地不怕,文武雙全品質上佳!”

“他可是朕細心培養出來的儲君!”

“區區幾個蠻敵,他怎麼可能害怕!”

夏如卿緩了一口氣把筆一丟,坐在那猛地灌了一口茶。

“皇上!您別再說了我都懂!”

“我體諒你!”

她目光堅定,語氣斬釘截鐵,內心穩如泰山。

既然他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