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試探地問。

“大人今日來此,為的可是昨日有人打架之事?”

陳巡撫見他主動提起,就說。

“候知府的訊息還真是靈通,本官今日來,為的正是此案!”

“怎麼?候大人有什麼事兒?”

候知府想了想,就說。

“金陵城地處江南,走南闖北的客商多如牛毛,街道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打架鬥毆之事十分尋常”

“這麼多年,下官處理這些事已經十分有經驗。”

“大人若不嫌棄,不如把這件事交給下官處理!”

“哦?”

陳巡撫捋了捋鬍鬚,目光裡頗有深意,片刻後,他拒絕道。

“候知府!”

“本官雖說來自京城,可辦案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件事,既然是本官遇到的,理應交給本官處理!”

候知府見爭取不過來,一時也就沒敢再說什麼。

外邊兒的天漸漸陰沉了起來,看著馬上又有一場瓢潑大雨。

陳居正忽然想起了什麼,就說。

“候大人,本官初到江南的時候,走水路渭河,發現渭河沿岸的河堤已經有多處年久失修”

“如果本官沒記錯的話,戶部每年都有專項銀子撥下來,專司各處修補牢固河堤之用,不知道候大人……有沒有按照皇上的旨意來做!”

官場上有句話,凡事講究的是證據。

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

如果不是知道候知府插科打諢,為非作歹已經多年,他斷不可能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然而,候知府卻沒聽出來語氣有什麼不妥。

事實上,他心裡猛地咯噔一聲。

“大……大人!您可是在說笑,本官在金陵城做官多年,渭河河堤年年修補,從未出事,大人您多慮了!”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

“絕不會出問題的,您就放心吧!”

陳居正目光銳利地掃了他一眼,就哼了一聲。

“最好是這樣!”

說完,陳居正就拂袖離開。

只留下候知府在那擦汗,擦了又擦。

剛才真是……好險啊!

修河堤?呵呵!不存在的。

他剛到任的時候,頭兩年還去看看,根本一點兒裂縫兒都沒有,那河堤堅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