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聞言看了過去,只覺得一陣心中一陣膩歪,有些槽多無口。

主要是‘賢弟’這兩個字。

嗯,不是吳臣不‘賢’,而是他家那個孽障哪來的臉去喊一個比他年長的人為賢弟?

但吳臣卻很受用。

他三兩步登上高臺,拱手行禮:“臣長沙王吳臣拜見太上皇,拜見皇帝陛下!”

劉邦笑著擺擺手:“免禮、免禮……”

劉盈則在自己身邊讓出了一個位置,示意吳臣站過來,旋即笑著問道:“如此場景可壯觀否?”

吳臣用望遠鏡望了去,只見上千縣兵從四面八方乘船將公象圍的水洩不通,但卻不進攻,只是敲鑼打鼓發出恐嚇,引逗那頭公象在沼澤裡到處亂跑。

嗯,這是在消耗它的體力。

畢竟沼澤裡淤泥足有一兩尺深,公象每一次奔跑都需要消耗比平地裡多好幾倍的力氣。

而且圍獵也是練兵,上千人步調一致,分進合擊,或前進或後退,或騷擾或佯攻,一叢叢一簇簇煞是好看!

但吳臣內心卻並沒有什麼波動。

大象,他長沙國多得是,就算是中原罕見的猛虎,他長沙國的山林裡也是一窩一窩的……

所以,吳臣平日裡沒少組織軍隊獵戶圍獵這些為禍一方的猛獸,如今動用上千人就為了抓一頭大象,屬實是牛刀殺雞!

但他是個情商很高的人,內心的想法絲毫不露,只是滿臉讚歎的拍著劉盈馬屁。

劉邦滿臉鄙夷。

盧綰翻著白眼。

劉盈爽的一批。

他笑容滿面問道:“忘了問了,你怎會在此?”

吳臣小聲說道:“臣的封地附近出了一樁命案,有幾十個似乎是跑船之人被歹人殺害,拋屍荒野……因此臣和晉王同去檢視,恰巧碰到陛下使人傳召晉王,因此就一同跟了來。”

他邊說,邊謹慎打量著劉盈的神色,尤其是說到那夥襲擊者使用的戰陣之術時,更是在心中仔細揣度劉盈神情。

但他有些失望。

劉盈這些年早已經歷練成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因此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片刻之後,吳臣彙報完畢,沉默不語。

劉盈微微偏頭問道:“你可知道死者究竟是誰?”

吳臣搖頭。

劉盈再度問道:“可曾發下文書,讓人前來辨認死者?”

吳臣搖搖頭,拱手說道:“案發之地乃長沙國和南郡、衡山郡交匯之所,臣……”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原因很簡單,他只是個長沙王,自然無權干涉封國之外的地方。

於是,劉啟走了過來,拱手行禮:“兒臣在來之前,已經行文南郡、衡山郡……以及衡山國,荊國各縣,要求地方官員張貼榜文,尋找死者親眷。”

聽到‘荊國’這兩個字,劉賈的神情稍稍凝滯一下,但最終一言不發。

劉盈則笑著拍了拍劉啟肩膀:“不錯!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