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幾個變著法哄他開心的小內侍,豈能害了他這個荊國太子?

劉賈看了看消瘦的兒子,心中有些不忍。

但父親大多傲嬌,不會對兒子直接表達出自己的愛。

因此他只是沒好氣呵斥一聲:“起來吧!”

劉睿惴惴不安站起,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畢恭畢敬站在劉賈面前。

劉賈向劉交使了個眼色。

劉交秒懂,於是問道:“江水大橋可是你派人炸的?”

劉睿滿臉委屈的瞪大眼睛:“不是,真的不是!侄兒發誓,此事若是侄兒所為,就立刻讓天雷亟了!”

劉交等了一會,見到殿外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點點頭:“好吧,我信了。”

劉睿:“……”

陸賈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此刻也相信了這件事確實不是劉睿所為。

嗯,和天晴不打雷沒關係。

古人雖然迷信,但不傻,自然知道這種口頭誓言做不得數。

因此他堅信這件事不是劉睿所為,主要靠的還是調查。

畢竟,他才是荊國之主!

劉賈問道:“那你可知為何坊間盛傳此事是你所為?”

劉睿搖了搖頭:“兒臣不知。”

劉賈追問:“那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劉睿愣了一下。

若說得罪人,那他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所以,他搖搖頭:“兒臣不知。”

劉賈用力拍著桌子:“人家屎盆子都扣到你頭上了,你還在這左一個不知,右一個不知?別人都說乃公是虎父犬子,可乃公怎麼覺得你連一條狗都不如呢?”

劉交皺皺眉頭:“這話說的過了!這些年你不在荊國,劉睿把這荊國打理的井井有條,別的不說,入城之時你也看到了,街市之上人流如織,商人店鋪數不勝數……”

“沒有功勞,總也有點苦勞吧?你如此說他,是不是太傷他了?”

劉睿眼眶紅了一下,險些落淚。

劉賈自知失言。

但他是個典型的中國式家長,雖然心中滿是愧疚,但決然不會向兒子道歉。

因此,他冷哼一聲:“去收拾收拾,即刻隨我前往江陵縣面見皇帝!”

劉睿有些哽咽:“我……我見了陛下該說些什麼?”

劉交說道:“實話實說就可以了。陛下何等聰穎,怎會冤枉與你?況且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你和陛下可是實打實的堂兄弟呢!”

劉睿點點頭:“那就依叔父之言。侄兒這就去準備一下,多帶些荊國特產前去朝覲陛下。”

他說完,躬身行禮,慢慢倒退著離開銀安殿。

不過在那之前,他準備再去喝兩壺糖茶。

無他,渴了。

劉交看著劉睿遠去的背影,搖搖頭:“若是劉僻非能有劉睿一半的曉事,我也不至於每日為他操碎了心……”

嗯,他所謂的曉事,指的是劉睿所說的‘多帶些荊國特產’。

面君之時,總不好空著手過去。

否則,就很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