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旁邊,名為陪伴和守衛世界上最好的父皇,但實則只是為了逃課的劉德豎起耳朵。

雖然劉德不喜歡學習,不喜歡讀那些上古先賢的微言大義,但他喜歡聽別人侃大山,尤其是喜歡聽劉盈發表一些奇奇怪怪的觀點。

哪怕,這對他而言毫無卵用……

畢竟他母親很受寵,劉盈愛屋及烏之下,允諾他可以不去就藩,大婚之後依舊留在長安城這個花花世界做個富貴王爺……

至於國事,則交由朝廷派遣的諸侯國丞相打理。

劉盈笑容滿面的說了兩個字。

“賺錢。”

張不疑滿臉懵逼。

這誰不知道,還用問?

如今的大漢基本上沒有了徭役制度。

或者說,是沒有強制勞動。

百姓可以自由選擇是服徭役,自己參加體力勞動,還是花一筆小錢僱人替自己勞動。

所以,這些修長安新區的工人,基本上都是在用自己的勞動力換錢,而不是被官府白嫖勞動力……

劉盈策馬緩行幾步,隔在張不疑和劉啟、劉德之間,滿臉譏諷道:“你們不要和某些不學無術的吃軟飯的小白臉走的太近,當心近墨者黑……”

張不疑:“……”

劉啟笑而不語。

劉德也是如此表情。

他倆其實只是在表面上附和劉盈。

畢竟那是他們最最喜歡的姑姑喜歡的人,愛屋及烏,張不疑勉強也算是他們喜歡的人……

張不疑瞪著眼睛:“你給我說清楚,什麼是近墨者黑!”

“你作為中書僕射,可否對朝廷律令倒背如流?”劉盈滿臉鄙視:“沒有吧?我不難為你,過往的那些律令就算了,很多已經作廢了,你就給我說一說,今年以來,相國府頒佈了哪些新的律令?”

張不疑把臉扭到一邊,盯著地面上的一隻螞蟻出神。

畢竟,他已經躺平,這些年一直都在安安靜靜的當一條鹹魚,混吃等死……

重要的是,食君之祿才會擔君之憂。

而他並沒有食君之祿!

比如剛才,他就罰去了三年俸祿!

劉盈嗤笑兩聲,轉頭看向不明就裡的劉啟和劉德,解釋道:“新年伊始,相國府剛剛頒佈了第九號律令,也就是《高溫補助法案》。”

“法案規定,當最高氣溫超過三十五度的時候,所有在戶外,以及諸如冶金、紡織等產業的工人,一律發三倍薪酬!”

“入夏以來,這些工人基本上每天都在拿三倍工資!”

“這如何不讓他們歡喜?”

劉啟暗暗點頭。

要是他的零花錢能漲三倍,那他睡著覺也能笑醒!

嗯,如今他尚未到加冠的年紀,故此封國的收入被竇漪房以‘長大了’再給你而保管著。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已經開府建牙,而且還金屋藏嬌著好幾個絕色,日常花錢如流水,零花錢根本不夠,甚至還欠著劉德、劉弘不少債……

尤其是劉弘。

臧家因為主動投降而保住了大部分的家產,這些年又仰仗著外戚的身份,到處購置產業,家中鉅富,自然會幫襯著劉弘的母親,也就是臧兒。

所以,劉弘是他們這些兄弟中最有錢的那個!

而且,他拿著錢還沒地花,自然借給劉恆時毫不猶豫!

人比人氣死人啊……劉啟忍不住長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