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竇廣國說完,抽劍而起,奮力砍向面前厚重古樸的案几。

當!

長劍應聲折斷。

王並弓:“……”

好想笑,我要忍住……樊伉用力咬著嘴唇。

竇廣國滿臉懵逼。

他本來想如戲文上說的那樣,砍掉案几一角明誓,但萬萬沒想到案几實在太硬,甚至把他手中這口長劍都崩斷了……

但他畢竟在總督這個職位上坐了很久,見慣了風浪。

下一秒鐘,他正色說道:“不滅此寮,不為我總督府罹難士兵討回說法,有如此劍!”

王並弓:“……”

樊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並弓:“鼓掌啊,愣著幹嘛?”

於是,滿堂喝彩。

到底是自家親戚,關鍵時刻就是靠得住……竇廣國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樊伉,默默坐下。

嗯,竇廣國的外甥也就是劉啟要稱呼樊伉為表叔,畢竟樊伉的母親是劉盈的小姨,所以大家都是親戚……

王並弓沉默了一會,問道:“總督的意思,是要對努米底亞開戰咯?”

竇廣國並沒有直接回答王並弓,而是看了看那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迦太基使者:“貴使遠道而來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等晚些時候我再給你答覆。”

迦太基使者雖然心裡很急,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急的時候,於是再度行禮,跟在兩名衛兵身後離開議事大廳。

竇廣國再度擺擺手,示意其餘人也可以走了。

《易經》有云,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這種國家大事的箇中密辛,自然只能集中在小範圍之內。

等到議事大廳變得空空蕩蕩之時,竇廣國走到樊伉和王並弓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不是我開戰,而是陛下要吾等趁機重塑地中海的局勢。”

“比如羅馬。”

“再比如咱們家門口的努米底亞。”

“要知道這地中海的糧倉可不止咱們這個埃及總督府,努米底亞的糧食產量也不容小覷,而這還是他們主要以遊牧為主,若是得到羅馬人的技術,從遊牧轉為農耕,只怕會是我等勁敵!”

王並弓輕輕點頭表示贊同:“我記得陛下說過,誰控制了糧食,誰就控制了所有人。如今我們得以讓希臘城邦和馬其頓俯首聽命,就是因為我們掌握了他們糧食不足這個死穴……”

樊伉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先打穿那什麼亞,然後再去解圍迦太基咯?”

竇廣國點頭:“是努米底亞。不過你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戰後他們存不存在還兩說……按照陛下最新的規劃,那裡將會是帝國的阿非利加總督府……”

王並弓本想說些什麼,但聽到竇廣國說那是劉盈的規劃,於是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