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

炮聲隆隆,排槍陣陣。

一隊隊步兵遵循著攻擊、裝填、前進、攻擊的操典持續向前。

步兵橫隊與橫隊之間,則是推著火炮的炮兵,他們也同樣遵循著攻擊、前進、攻擊再度前進的戰術戰法。

而在軍陣外圍,則是縱馬飛馳的騎兵,他們手持長戟、腰懸馬刀、揹負燧髮卡賓槍,不斷聚攏敵人,撤退讓開攻擊位置,然後再度重新聚攏敵人。

這些,正是講武堂的軍官委培生。

畢竟太平年間,諸如這些沒有簡在劉盈心的紈絝子弟,絕無可能驟然得升高位,只有從基層的百將做起這一條路。

自然而然的,他們需要研習並精通諸如此類的基層戰術戰法。

劉盈輕輕點頭,對於這幫傢伙似模似樣的戰術動作表示滿意。

但也同樣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比如有個步兵許是過於緊張,導致射擊的時候並沒有將壓實彈藥的通條從槍膛裡抽出,旋即跟著周圍人的動作進行射擊……

而這樣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他再也無法完成裝填。

不過這時候,出身勳貴之家的委培生就顯露出了他們和普通士兵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並沒有退出演習,也沒有急吼吼的再去找另外一根通條,而是很嫻熟的裝填彈藥,接著倒轉燧發槍,用力向下晃了一下,藉助慣性的力量完成壓實彈藥的目標!

這,屬實給劉盈看愣了……

6哇,這是誰人部將……劉盈看向一旁的韓信,手指前方:“等下讓這個兵來見朕!”

韓信愣了一下重重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與有榮焉的笑容。

畢竟他現在擔任著講武堂的終身名譽教授,這些人都算是他的學生,學生露臉,自然等同於他這個老師露臉!

其實吧,他對於這個職位一直很是抗拒。

嗯,不是因為政治智慧,比如不適合當軍官的老師,主要是因為這是個政治白痴,絕不會想的那麼長遠……

至於韓信的抗拒,單純是因為嫌棄這幫傢伙全是菜雞……

重要的是,他和其中不少紈絝的老一輩是熟人,很多時候礙於情面,並不能做到如他在皇家海陸軍官大學上課的時候,碰見刺頭或是蠢貨時的肆意打罵……

畢竟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作戰時指揮官的任何一次失誤,都會造成血的代價!

所以只能是平時對他們嚴格要求,這樣他們將來才不會害人害己。

片刻之後,繼個人表演結束之後,團體演練也同樣結束,上千人慢慢從遠處彙集到觀戰臺前,迅速整隊等候下一步的考核。

而那名錶現出色計程車兵,也越眾而出,站到了臺下。

“拜見陛下!”

“你是那個誰……哦,對,瑕丘侯申無疚,你為何也在此?”

劉盈手扶欄杆,身體微微前伸,一副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畢竟申無疚和其他的那些委培生不同,作為徹候,他擁有直接入仕的權力,雖然受限於他祖上的出身問題,他本人當不了什麼大官,但弄個縣令先幹著,然後伺機升到郡丞或是郡監御史一級完全沒有問題。

這,是世襲罔替的徹候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