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劉盈:什麼是熟人大滿貫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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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東暖閣。
窗外雪花飄飄,室內溫暖如春,和小蘿莉追逐打鬧了一會,劉盈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冒出,因此索性脫掉了身上厚重的錦緞袍服,只穿著一件素淨的襌衣。
嗯,襌,就是單,指的是單層的衣服,並不是內衣,裡面還有一層裡衣。
至於,劉盈剛才脫掉的那件袍服,是一件非正式的衣服,並不是正式的深衣,二者之間的區別,大體可以就是風衣、呢子大衣和西裝、以及售價大幾千的黑色夾克之間的差別。
嗯,這只是兩者之間的性質不同。
到了真正穿著的時候,袍服外面還需要再穿一件罩衣,這就是「袍必有裱」,袍服更多的像是襯衣、T恤之類的打底。
不過穿衣這件事在很多時候都是豐儉由人,特別講究規矩的人群,通常只侷限在劉盈這種王公貴胄、豪門望族之間,在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袍服就是外衣,外面什麼也不需要穿,是區別與深衣的日常穿著。
劉盈看了一眼向他投來警示眼神的竇漪房後,再看向炫著點心的小蘿莉,眼睛中就多了幾分警惕。
莫非,這廝又要打我小金庫的注意?還好我早就把好東西轉移走了……劉盈看向正在擼貓中的呂雉,小聲說道:「娘,我把呂臺送回魯國去了……」
呂雉低著頭,神情有些莫名:「你做的好,再不讓他離開長安,腦袋能不能保住不說,說不準還會牽連到呂氏一族……」
「我覺得,娘你還是寫封信向舅母說明一下情況吧,免得落埋怨……畢竟舅媽這個人心眼不大,一貫小氣的很!」劉盈低聲叮嚀一句,接著說道:
「嗯,大舅那裡也要寫信,呂臺縱馬長安大街這件事,雖然用馬匹受驚這個藉口遮掩了過去,但對他多加管教卻是必須的!」
「畢竟,馬到底驚沒驚,他自己心知肚明!」
劉盈說的,是年前的一次燈會,呂臺夥同幾個勳貴家的二代、三代在長安城中央大道上賽馬,以至於引起了一次踩踏事故,雖然因為天冷人穿的厚,沒有死人,但還是傷了十幾個躲閃不及的路人。
好巧不巧的是,當時劉邦和蕭何以及三公九卿等一大堆千石以上大佬也在明光宮城頭上賞燈,全程目睹了當時的騷亂,以及滿地狼藉!
於是,朝野震怒,就連蕭何也不再壓制廷尉候封,任由法家惡犬再度出籠,將所有縱馬長安的二代們全數下獄,就等著劉邦點頭,然後就先殺了他們,再株連他們的家長!
畢竟,這幫傢伙們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或有意或無意的不知道觸犯了多少律令,從前劉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案卷堆積如山,法家酷吏們也只能是選擇性執法。
嗯,這些小的其實沒有什麼,那些老的仰仗著曾經的功勞,做的事情才叫一個罄竹難書!
現如今,輿論在這擺著,總要丟擲來幾個以平民憤。
不過呂臺到底是呂澤的嫡子,是魯國的嗣王,所以只是打了一頓板子,就以管教無方,嗯,指的是沒有管好坐騎的名頭勒令他限期離開長安城,回去閉門思過。
至於和他一起賽馬的那些人,則按照律令,或贖為庶人,或發往北方長城戍邊。
漢朝是個封建王朝,制定規則和適用規則的是同一波人,法律是由權貴們所制定,自然要給自己留一道後門,方便自己真的犯事之後好逃避法律的制裁。
而有句話說得好,叫做法律規定禁止卻去做的是黑道,法律規定可以但被禁止去做或無法享受到的是平民,法律規定可以就真的可以去做的是白道。
比如同樣是死罪,普通人就只能在監獄裡等死,而李廣只要花一筆錢,就能免除死罪,而且還可以在時機成熟之後一躍重回
廟堂,大權在握,明目張膽的幹掉了那個對他不恭敬的霸陵尉……
嗯,太史公是個例外。
漢武帝不知道錢為何物,於是單方面認為天下人均富豪,沒想到太史公是個窮逼,掏不起錢,所以就只能受了宮刑……
也因此,《史記》中的《今上本紀》就被漢宣帝給刪除了,想來那裡面定然滿是大逆不道的言論……
聽到劉盈的話,腮幫子鼓鼓如同倉鼠的小蘿莉抬起頭,憤憤不平哼了一聲:「只是把他送回魯國,就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那幾個受傷的人家我去看過了,其中有一個傷者是個賣熱湯麵的小販,當時亂起來的時候,被擠倒在了沸騰的湯鍋裡,身上腿上燙傷了好大一片呢!」
「還有、還有……」
「行了,閉嘴吧!吃點心還堵不住你的嘴!」呂雉抬起頭橫了小蘿莉一眼,臉色愈發難看。
畢竟,呂臺是呂澤的兒子,是她的嫡親侄兒!
這件事不光丟呂澤的臉,把她的臉面也丟光了,讓她在陰陽怪氣的戚姬面前,好幾天都沒有抬起頭!
不過呂雉這個人從不報隔夜仇,她前兩天剛以戚姬穿衣服過於豔麗,對祖宗不敬為由,罰了她兩年的俸祿,並且關門思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