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立刻前往王屋山,在山中尋找一水流環繞之地,建造法壇,端坐其中,敬拜昊天上帝之位,每日以白牛黑羊為犧牲,如是者七七四十九天,煞氣自解!”

聽著許負的話,司馬卬頓時開始犯難。

他在攻下了河內郡之後,正準備渡河西征,攻滅暴秦,如果此刻拋下大軍,擅離職守,只怕不等驅除煞氣,趙王就該遣使者將他斬殺當場了!

但一想到煞氣不僅可以讓自己橫死荒野,且會綿延子孫,他又恨不能立刻飛到王屋山去。

進退兩難,如之奈何!

司馬卬看向紗簾內的許負,將自己的難處說了一遍,旋即懇求道:“還望許家淑女救人救到底,給我指一條明路!”

許負沉默片刻,再次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還有一法。”

“可在一月之內,訪求四十九名陰時陰刻所生童男,四十九名陽時陽刻所生童女,在茅草紮成的草人上書寫你的生辰,每日以白牛黑羊為犧牲,連續做法一年,便可稍稍化解煞氣。”

“至於將軍子孫,棄武從文,以文氣化解煞氣,轉天煞之氣為浩然龍氣,則將來帝王之位可期。”

司馬卬再次說道:“童男童女好找,但要找到特定時辰出生之人,恐怕……此事,還請助我!”

紗簾內,許負冷哼一聲,鼓著腮幫子說道:“什麼都要我來做,是你有煞氣還是我有煞氣!百金只是相面之資,找童男童女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我還不虧死了!”

末了,她帶著幾分賭氣似的說道:“要我幫忙,好啊,五百金!哼!”

聽著這個近乎於神妖的相師終於露出了幾分孩子氣,司馬卬也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財大氣粗的說道:“好,五百金就五百金!”

看著紗簾內僵住不動的身影,司馬卬心中湧出一絲得意,五百金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只要能用錢搞定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

司馬卬走後沒多久,許望看著一箱箱的金餅,趕忙讓人去調派一隊縣兵入府作為護衛。

他走進內室,看著在金餅之上打滾的許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埋怨的說道:“女兒呀,你是不是……”

許負抬起頭,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臉蛋,雖然只有八九歲的樣子,但卻已經能看出幾分傾城傾國之態。

她笑著說道:“是什麼?這是他求著我收的!”

許望搖頭說道:“司馬卬可不比常人,他手握重兵,殺人不眨眼,萬一你所說沒有應驗……”

許負從金餅上坐起,一本正經說道:“昔日陳王建立張楚,派遣武臣攻趙,武臣攻下趙國故地之後立刻自封趙王;武臣派韓廣進攻燕地,韓廣立刻自立為燕王。”

“今日之後,司馬卬必然謀求自立為王的機會。況且,我說他的是王,他就是王!”

許望看著自家女兒,笑了笑:“這個恐怕,你說了不算吧……”

許負歪了歪頭,盡顯天真之態:“怎麼不算,父親不是最擅長模仿他人筆跡?到時候模仿趙王筆跡,軍前賜死司馬卬,他若不反,便無後患,他若反了,當即應驗!”

許望一愣:“筆跡好學,印章難求……”

許負一笑,越發顯得嬌俏可愛:“我陰陽家御者無數,借趙王印信一用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