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濟相信蘇格蘭會好好幹的。

事實上,當天晚上,超負荷工作的貓眼青年便拉著第三分部僅剩的有生力量開了個會,將情況分析得頭頭是道之餘佈置了一大摞筐任務——無人倖免,包括還在床上躺著的桑格利亞。

自己淋雨就要撕破別人的傘,蘇格蘭學的很快。

“嘖‘卡沙夏就負責隨時跟進大家的任務’……其實在會議末尾,蘇格蘭完全沒必要加這麼一句的。”

聽著會議實時轉播的川上濟忍不住評價道。

雖說相信蘇格蘭的能力,他也不可能真對自己手下的人不聞不問。在通知蘇格蘭後,他就默默地蟄伏在會議頻道里潛水。

不提這點大家還沒感覺,一點明相當於變相在說卡沙夏什麼都沒幹。不過,蘇格蘭若要使喚動那幫人,也的確得把他這個負責人的名頭搬出來……

“但我依舊感覺被內涵到了呢。”

灰髮青年往嘴裡塞了顆檸檬糖,順手退出了會議,一邊自言自語地小聲抱怨。

【如果只是把你幹的事情點出來,那應該不叫內涵,而是陳述事實。】瘋帽匠幽幽說道,【話說……你真的就這麼放心把決策權放給他嗎?】

【你覺得那位會放心把拉攏個人勢力的機會給我嗎?】川上濟反問,【既然他給我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不會,不知道。】

遲疑幾秒,瘋帽匠回答。

【那不就得了。】

【與其操心第三分部,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檸檬糖、實驗室或者其他雜七雜八的雞毛蒜皮上,大家都樂見其成。反正a國這邊一共有五個分部。有幾個拉跨點也很正常。】

灰髮青年聳聳肩,卻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

【統領一個組織據點,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絕大多數事務蘇格蘭都能負責,我只需要在重要決策和細枝末節的部分注意一下……】

【……比如說,儘可能地給我們拉幾個員工。這就是很有必要的細枝末節。】

結束和瘋帽匠的閒聊,川上濟在飄著雪片的夜空裡墜落。在他身側,是一棟古典肅穆、年代久遠、曾被最挑剔的評論家都譽為“這是一個時代和風格的傑作!”的c城歌劇院。

也是幾天之後,幻術師君特·馮·高德伯格進行幻術巡演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幻術演出要挑在歌劇院,川上濟表示他懶得弄清楚那個節肢動物的腦回路。但是他既然接了那傢伙的邀請函,提前做好準備很有必要。

搞不好有一場硬仗要打。

寂靜的黑暗裡,只有靠近建築物中部的幾盞燈在孤獨地閃爍。灰髮青年用絞索鉤住建築物上的突起,藉助戰術靴和水泥間的摩擦卸去衝力。他的手指因外界過低的氣溫而刺痛,但操縱時依舊敏捷而精準。

落地後,川上濟撬開窗戶,進入建築物內部,監控室那幾盞在他操縱下的燈倏然熄滅了。

…………

兩天後,無風的傍晚。

哪怕是君特高德伯格這樣以張揚著名的的幻術師,在普羅大眾眼裡也偏向於神秘,更別提還有相當多的人會把“幻術”與“魔術”混為一談。

曲高和寡是正常現象,但過於傲慢的幻術師肯定會拒絕沒品位的觀眾。因此,蜘蛛的追捧者其實數量不算多,而且相對固定。

川上濟來得比較晚,會場基本上坐滿了。有九成客人都是上次川上濟在f國見過的,而剩下的一部分,可能是a國本土的新來者。

等等,這些新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