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看上去胸有成竹,理直氣壯,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沒任何擔憂,和任何一名身世清白忠心耿耿的組織成員一樣。

而且蘇格蘭的演技還有幾分是跟著他練出來的,這樣想起來就格外沒意思。

川上濟扶起地上的凳子,重新坐到玻璃牆前。

“的確。”川上濟懶洋洋地說,他現在還感覺腦袋隱隱作痛,“關於前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審訊會錄影的,所以你最好坐回凳子上。”

蘇格蘭輕聲嘆氣:“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管情報組的閒事了。”

“希望如此。”川上濟又吃了枚檸檬糖,“也希望你能完美解釋。”

…………

川上濟的問訊中規中矩,但他能記住蘇格蘭的每句話,並冷不丁突然就著某個細節追根究底。

蘇格蘭開始逐漸懷疑這次審訊有川上濟公報私仇的成分了,川上濟很明顯對他與波本的關係特別不爽。

類似小孩子對朋友的佔有慾?蘇格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但肯定不止這麼簡單……

說實話,在組織其他成員眼裡,蘇格蘭和波本只能算有過私交的普通同事,在兩人分道揚鑣後關係就徹底不冷不熱。

而且波本這傢伙和誰都能說得上話,蘇格蘭在他的情報蛛網上只是微不足道的節點。

因此,沒人懷疑他們的關係,沒人知道他們是同個陣營的摯友。

除了川上濟,他總是試圖以各種方式告訴蘇格蘭波本不是個好東西。

結合之前川上濟對他的警告,蘇格蘭不確定自己敏銳的搭檔看出了什麼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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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川上濟既沒向組織報告,又沒向他挑明。

多個聯絡也是多個破綻,如果他們真是同個陣營的隊友,川上濟的表現也是出於好意……

就算川上濟猜到了他和波本有關聯,也不可能理解他們間足以託付生死的信任。

“最後一個問題,在出現突發情況後,為什麼不事先向我報備?”川上濟問道。

談到“事先報備”這個話題,川上濟的耳麥裡傳來一聲冷笑:“難得你還有報備這個概念啊,卡沙夏。”

是一直在旁聽的琴酒。

川上濟扶了扶耳麥,以極小的聲音回覆琴酒:“己所不欲施加於人,這樣才有意思,對吧?”

他光明正大地承認了自己的雙標。

自己監視別人,可以;別人監視自己,不行。

快樂往往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源源不斷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源源不斷的痛苦上。

就著“報備”這個問題,川上濟甩過琴酒很多次面子,也被琴酒找過很多次麻煩。

他也有那位先生兜底,琴酒也從不見好就收,因此這個問題一直沒解決。

“我的錯,一時間沒想起來。”蘇格蘭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想起來後……波本又不願意,一直在強調他在執行秘密任務。”

川上濟挑眉,“你幹嘛聽他的?”還沒說出口,蘇格蘭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為了給波本止血,我騰不出手。其實……我是打算報備的,不然通訊模式也不會誤觸。”

說實話,蘇格蘭並不清楚手機是怎麼誤觸的,但這不影響他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