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川上濟在異國他鄉收穫了自己的第一位朋友,同時給對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咳,雖然是以丟人的形式。

知道“待宰肥羊”的朋友是一位身高八尺氣勢兇惡的壯漢後,那幫想找川上濟麻煩的人自然作鳥獸散,灰髮青年還白嫖了一個編織袋。

他美滋滋地把編織袋舉到眼前轉來轉去:

“若是建立在免費的基礎上,其實還挺漂亮的——朋友你想要嗎?畢竟這有百分之十是你的功勞,剩下百分之九十——”

那位組織成員面無表情地用一把槍頂住川上濟的腹部,銳利的鉛灰色童孔鷹一樣看著他。

“——剩下百分之九十是因為我招惹了那群人呢。”

灰髮青年絲毫不受影響,笑眯眯地說完這句話。

“你沒有按照規定行事,還拒接了我的電話,卡沙夏。”

“因為我被人堵住了,實在騰不出手來。當然感謝你的出手相助哦~”

“而且,不是你們第三分公司的人先違反規定的嗎?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是組織應有的禮節呢。”

川上濟的語調裡依舊帶著歡脫。

他握住壯漢持槍的手腕,側過頭,用自己沒有高光的無神黑童盯著對方,刻意營造著非人感。

“在來接應我時,不透露位置和個人外貌我能理解,但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你的代號吧,單方面的資訊洩露不符合規定。”

“a國沒這個規定。”壯漢的聲音仍硬邦邦的。

灰髮青年作出浮誇的恍然大悟狀:

“所以是文化差異嗎?理解,理解,那這次算是我太過分了。”

其實曰本也沒這個規定……大概是沒有的,琴酒或那位先生從沒讓卡沙夏去機場接人過。但是川上濟不介意在自己不爽的時候臨時加上一條。

“所以現在能告訴我你的代號了嗎?噓——先別忙著拒絕呢,至少有8個人注意到我們了。”

川上濟靠近壯漢,像是朋友間講悄悄話般,

“那個站崗的警員以及人群中的四個便衣……啊,對了,之前送我編織袋的那群人也沒走遠,留下了三個馬仔?”

壯漢很嫌棄地把灰髮青年推開,槍倒是收起來了。

“波蘭雪樹伏特加(belvedere vodka,我倒是第一次見到還能被人堵著勒索的代號成員。曰本分部都是這個水平嗎?”

嘖,代號還真和伏特加有關,川上濟不由得把記憶裡琴酒身邊那個壯碩的背景板,和眼前的波蘭雪樹對比了一番。

“只有我是這個水平。”灰髮青年誠懇地回答。

所以說真誠是社交的必殺技,川上濟都擺爛到這個份上了,波蘭雪樹一時無話可說,乾脆轉身就走。

灰髮青年聳聳肩,從候車廳中央的盆栽後扒拉出自己藏的行李箱,然後小跑著跟上去。

他順手掏出一個油皮質的黑色錢包,當著波蘭雪樹的面,粗略地數了數:

“不錯,能買好幾包檸檬糖了,很康慨呢。波蘭雪樹,見者有份,分你一點如何?”

在和勒索者交流感情的時候,川上濟順手把那人的錢包牽3。過來,這也是他們還派馬仔盯梢灰髮青年的原因。

這時候,波蘭雪樹才忽然反應過來,他死死地盯著卡沙夏人畜無害的面孔。

而後者當然知道他要確認什麼,微笑著向這位壯漢展示自己手指旁側貼著的刀片。

在兩人對峙時,卡沙夏輕輕一動,就能劃開他手部動脈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