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提最簡單的一點,萬一任務失敗了,責任算是誰的?

等等,不會真有人想讓他背鍋吧?!灰髮青年瞬間警惕起來。

按照波蘭雪樹服從性強的性格,他身後大概有另外一位地位更高的代號成員吩咐他這麼做。

如果第三分部抽不出人手,放任卡沙夏在城市裡浪上一天都都沒問題,卻偏偏讓人來接……

不行,有問題,有大問題。

川上濟裝作沒發現這些小細節,用一如既往的溫和態度提醒波蘭雪樹:

“在我們過來時,有不少人盯著。我對目光很敏感,包括很遠處的目光……嗯,不僅僅是這條街區的人。”

“白人和亞裔出現在這裡的確引人注目,應該無關緊要。”波蘭雪樹解釋道,“但是謝謝你的提醒。我出去調查一下情況。”

這位壯漢迅速起身,不經意地撩了一下衣襬,川上濟看見後者夾克裡穿的戰術背心和腰間一圈琳琅滿目的槍械,波蘭雪樹抽出一把槍,舉到眼前端詳了幾秒,手臂上的肌肉因為這個動作鼓脹起來。

“那我呢?”川上濟挑眉問道。

“你在這裡待著卡沙夏,不要給任何人開門。等我回來……武器,沙發夾層裡有武器,你自己選幾把防身。”

…………

從波蘭雪樹的表現來看,比起執棋者,他更像是他人利用的棋子,當然也不排除這傢伙的演技天衣無縫的可能。

而且,波蘭雪樹似乎把卡沙夏擺在了一個需要保護的位置……

這感覺還挺微妙的,琴酒和那位先生可是哪裡危險把他往哪扔,而川上濟也自恃有這個資本。

在這位壯漢離開後,川上濟爭分奪秒地開始準備。

他開啟行李箱,換上自己穿習慣了的黑風衣,然後把各類大大小小的武器往身上別。

本來這些玩意兒是過不了安檢的,但有了瘋帽匠幫忙,灰髮青年從曰本帶了很多違禁品。

最後,他才開啟沙發夾層,從波蘭雪樹的存貨裡查漏補缺。

川上濟吃了顆檸檬糖,整條街區的地形在灰髮青年大腦裡建模。假如猜測成真,的確有人想圍堵他們……

窗戶外面沒人,但對面的教堂可是個相當好的狙擊點,一打一個準,因此不能冒險;而除了門和窗戶外沒有別的出口,還是要走門。

若下樓的話突圍依舊困難……對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似乎有兩扇窗戶,而其中一扇——

灰髮青年聽到了槍響,然後是腳步聲,渾濁又嘈雜的腳步夾雜著刺耳的英語:

“嘿,米利安!!我看見你帶外人過來了!!該死的快開門!!!該死的黃老,快開門!!!”

他們有眼線,波蘭雪樹已經離開這幫人應該已經知道了,這是在針對他。

川上濟冷眼旁觀這幫人裝模做樣地叫嚷幾聲後,就開始暴力砸門。

木質而又腐朽了的門本來就經不住折騰,轟然倒地。下一秒,子彈像是不要錢似地傾瀉而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