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髮青年眼裡的疑惑看上去很真誠,他是真心實意地為自己曾做的事情感到不解。

川上濟正在試圖以一個全然旁觀之人的身份,來揣摩失憶後的卡沙夏,會如何看待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不知道。”蘇格蘭平靜地說。

“撒謊呢,蘇格蘭。”川上濟吃了顆檸檬糖,“你肯定了解什麼,這是你不敢告訴我……有時候一個人的把柄放到另一人手上可是利刃。”

他的手指在茶几上輕輕敲擊:“你不敢賭,我會不會把利刃對準你。”

這的確是蘇格蘭的顧慮。

和灰髮青年朝夕相處這麼久,蘇格蘭自然知道“卡沙夏”和“川上濟”不能以相同的態度來對待——

組織既然能用藥物控制他,同樣的手段也能施加在卡沙夏身上,甚至更徹底。

而川上濟這人向來會演。

他是真的對蘇格蘭的身份產生懷疑,從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立場,還是奉組織之命來試探自己呢?

“你在想我是不是奉組織之命試探你?”川上濟笑了,“那麼無需試探,目前的這些證據足矣把你打入地獄了……包括你手臂上的這些傷痕,以及你對那個警察松田陣平的態度。”

“像那種喜歡和警察博弈的炸彈犯,能出一個,也能出第二個第三個不是嗎?”川上濟下了一記勐藥。

“是你乾的?!”一直觸變不驚的蘇格蘭終於變了臉色。

冷靜下來後分析一番他又覺得不大可能。

讓松田陣平陷入危險來試探他,川上濟做得出這種事,但根據卷宗,警視廳已經連續三四年受到那個炸彈犯的犯罪預告了,四年前他還沒加入組織,川上濟不可能提前這麼長的時間佈局。

“不是,但值得借鑑效彷。”

灰髮青年想了想,讓他認不屬於自己的罪名是不可能的,但是這點用來威脅蘇格蘭倒是不錯。

嘖,以及這兩人果然關係匪淺呢……

川上濟遺憾地看了眼蘇格蘭沒有任何變化的人物卡,他還以為這樣來一句還能得到人物點來著。

也就是說,蘇格蘭現在對他的信任值很高了,灰髮青年思忖。

這回,蘇格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川上濟也沒逼迫他,而是繼續吃自己的檸檬糖,吃到第三顆時,這位有著一雙貓眼的組織成員才輕聲問道:

“你想要什麼?”

“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過幾天我會離開曰本分部,作為搭檔,你和我一塊離開——當然,不一定那麼容易,但我會試試。”

“以及,在我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你擔保之前,希望你配合我。”

川上濟沒有說清楚需要蘇格蘭配合他什麼,但蘇格蘭還是點頭同意了。

“作為回報,我可以教教你少許心理學的小技巧,不得不說你心理暗示的方法簡直粗糙得慘不忍睹——”

“還有,就像你說的,我們身上都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蘇格蘭?”

“不多。”蘇格蘭說道,“但是有一點,把我帶回組織審訊的時候……你很自信。”

聽到這裡,灰髮青年的眼睛眯了起來:“多謝你的坦誠。”

…………

這場聊天結束後,川上濟扔給他了幾本書就消失不見了。

蘇格蘭翻看了一下,發現都是和心理學相關的書籍,而且不是專業程度很高的那種。

這些心理學知識任何一個入門級的愛好者都能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