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們能改變這一切嗎?——sailor】

【問題不在於能不能,問題在於我們去不去做。——】

澤田弘樹還想繼續和瘋帽匠聊,但一直沉默的後燈明慧卻突然出聲提醒他:“小樹,會議已經結束了。”

“好的,謝謝你提醒,後燈先生。”澤田弘樹揚起臉,露出微笑,他給瘋帽匠敲過去了一句“暫時下線”。

…………

阿笠博士看著川上濟的部落格,部落格一直標著一個狀態:“不線上”。

而灰髮青年的電話也打不通,每次都是轉入留言模式。要不是新一說這對那傢伙而言是常態,他都開始擔心川上濟是不是遇害了。

他要告訴灰髮青年的事情不能在留言裡說。

阿笠博士還是把川上濟的請求放在心上的,一開始是出於對朋友的朋友愛屋及烏的心態,那次發明家交流會之後,則是迫切地想投桃報李。

他到自己叔父曾經的別墅去了一趟,終於找到可能夾有照片的雜誌,和川上濟相似的人的照片。

阿笠博士拿起那張照片:

黑白照片,已經泛黃,在歲月的淘洗下變得無比脆弱:他的叔父和一位黑色長卷發的青年站在一起,兩人都露出燦爛的微笑。

那個黑髮青年沒戴眼鏡,應該更高一些,長相和川上濟比起來……

已經不是相似的程度了,而是一模一樣。

但真正讓阿笠博士心生疑慮的不是川上濟和幾乎半個世紀之前的人長得一模一樣,而是這張照片後標著的兩個意味不明的單詞,都是酒名:

Spirytus(斯皮雅圖斯),

以及,Cachaca&nbsp卡沙夏。

…………

川上濟在黑暗裡沉淪,沉淪……

他嗅到了潮溼的氣息,灰塵,死水和血腥味。很熟悉,是那間倉庫。

川上濟來過無數次,特別是在實驗C750那個階段,每當思維在藥物作用下徹底崩潰時——

就像沒了防火牆的電腦遇上木馬病毒,他無法控制地被拖拽入這段記憶裡。而該死的超憶症能讓川上濟覆盤每一個細節。

“阿馬尼亞克?”川上濟認命地睜開眼睛,他輕聲喊道。

川上濟並不害怕,無論是活的阿馬尼亞克還是死的阿馬尼亞克他都不怕。

沒有過去的人是不可能被過去困住的,更何況阿馬尼亞克是他的朋友。

被親手殺死的朋友也是朋友。

“事實上,成功殺了你的我應該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光顧這裡才對……”川上濟小聲嘀咕,“而不是像這樣,像這樣……嘖。”

像這樣狼狽地坐在水裡,滿身髒汙,卻沒有站立的力氣。這水是黏稠而溫暖的,更像是鮮血,吮吸著他,吞噬著他……川上濟忍住周身的不適,東張西望地尋找阿馬尼亞克。

“伊森,你在哪裡?”川上濟又喊道。

他聽到了水聲,阿馬尼亞克終於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