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睏倦,想吃檸檬糖的慾望湧上來……但川上濟已經把自己有的糖禍害完了。出任務那次有琴酒盯著,也沒空去便利店買新的。

現在要出去買,會很麻煩。

川上濟伸了個懶腰,短暫地休息了幾分鐘,要不是現在乾的事情放在組織裡見不得光,他都想讓蘇格蘭給他送點檸檬糖過來了。

原料和器材都已經到手,下一步,就要開始研究——

萬事俱備後,川上濟發現自己竟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

——就要開始研究反C750自白劑了。

…………

蘇格蘭正坐在自己的床上保養狙擊槍,他聽到大門處傳來細微的聲響,動作一頓。

安全屋的隔音其實很好,為什麼他能聽到大門的動靜……是因為蘇格蘭學著川上濟在門口附近安了幾枚竊聽器。

川上濟可不會走門,剛搭檔那段時間還收斂點,混熟後這傢伙出入安全屋都是在翻窗戶。

所以來的人會是誰?

蘇格蘭無聲無息地站起來,按住腰間的槍。他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去,貓眼裡一片黑暗。

也就是說……

“你看到的是我的眼睛哦,影君。感覺是不是有幾份恐怖片的氛圍?如果是紅色的就更有了呢。”

竊聽器裡傳來川上濟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歡快,但帶著幾分有氣無力,

“幫忙開個門怎麼樣?或許你是在思考我為什麼沒有翻窗?然後開始懷疑門口這個究竟是不是真的我……說實話,這點不好解釋,可能我今天想換換口味吧才走了門吧……我太累了。”

蘇格蘭開啟門。

門只開了一條縫,灰髮青年像影子一樣溜了進來。蘇格蘭聞到了一絲極細微的血腥味,很新鮮,是從川上濟身上發出來的。

可能是去執行單人任務了,蘇格蘭想,除了在琴酒的任務上短暫地碰面,這回川上濟單獨行動了差不多三天。

“謝啦,影君。說實話我快累死了,我真的很討厭這些垃圾工作,以及垃圾工作,以及垃圾工作,以及不幹人事的琴酒……唔,或許後者是前者的一部分?前者是後者的一部分?互相包含關係?”

雖說累得要死,川上濟看上去依舊精神不錯,他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一邊小跑到窗邊用手捏了捏綠蘿的葉子。

“話說同樣是澆水,我感覺你養的比我養的要好一點點,好吧,是好很多。這不應該呀。話說我本來想親自照顧它的……可惜實在是沒有時間。”

“你又通宵了幾天?”蘇格蘭隨口問道。

“十三個小時十五分鐘,如果從晚上零點到第二天六七點左右算熬通宵的話。人類最健康的睡眠時間應該是八個小時?長總比短好……”

川上濟背對著蘇格蘭,聲音逐漸小了下去,然後打了個哈欠。

“那你最好趕快去睡一覺。”

“的確,影君,我也是這個打算,如果我能睡得著。”

川上濟壓抑著自己不要透露過多個人想法,但這在藥物的影響下有點困難,

“不過我今天晚上還要出去,大概……算了,我多久回來也不重要,反正——啊,這個也不重要。”

也不重要?蘇格蘭有些疑惑,他打算進一步追問,但川上濟已經溜進他自己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