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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野一郎感到手機的震動,他沒有立即檢視,而是不急不緩地翻看著手上的書籍。

在他身邊,永川進則翹著二郎腿打遊戲。

“說實話,這看上去很奇怪。上司和下屬一塊摸魚什麼的……”永川進小聲嘀咕,“你在看什麼書,藤野先生?”

“《罪與罰》。”藤野先生說道。

看完一章後他終於放下書,拿出自己的手機:

“不得不說,我幾乎沒有整塊時間把劇情聯絡起來。”

“啊,我唯一能看完的書是上學期間的課本,還不包括數學。”

永川進敬畏而誇張地說道,奉承得無比敷衍,

“不過如果有人能把FBI和CIA的撕逼歷史整理一本出來,我也會認真看的。”

藤野先生笑而不語,他終於看見天羽澤的求助資訊,面色倏然冷肅,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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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我好奇許久的問題。”早稻田敏之和交接工作時的語氣別無二致,“Ash究竟是誰?”

鮮血已經在地面上彙集,天羽澤的四肢都中了槍,雖然他還是覺得腦袋被磕碰的那一下最疼。

天羽澤其實在慶幸,早稻田敏之的問題,證明他知道的情報其實也不多。現在需要的是拖延時間,等著藤野先生和永川進過來……

“說實話,早稻田先生,為什麼你覺得我會知道啊。”表面上,天羽澤卻欲哭無淚,“我們的資歷其實差不多……”

他感覺到自己的舌頭被鐵片劃破,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早稻田敏之還強行在他口腔裡塞了什麼東西。

不會影響說話,但會讓說話變成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其實咬舌自盡根本死不了。如此危機的關頭,天羽澤的大腦裡還有個聲音喋喋不休地科普,它只會讓你痛得要死,然後被血嗆著——

早稻田敏之蹲下身,拉扯著他的頭髮。

“這個問題只是我個人好奇,你說不說真話並不能影響什麼。”他冷漠地說道,“永川進一直是我懷疑的人選,然後就是你。問題是,Ash的行動軌跡和你們兩個人都對不上。”

對不上就對了。天羽澤想道。沒有人規定一個代號只能一個人用啊?

當然,絕大多數時候,這個代號指代的是他,不過永川進也時不時藉著Ash的名義在駭客界活躍。畢竟天羽澤是永川進的學生,在這個方面他們一脈相承。

而在公安內部,永川進是掩護Ash的靶子,他看上去更有駭客大佬的風範,能吸引九成九不懷好意的目光。

雖然永川進總說自己的能力配不上那個代號,但天羽澤堅持Ash應該是兩個人。

“這不就說明我們都不是嗎?”天羽澤咳出一口血沫。

“或許吧,但是我更傾向於,把所有可疑者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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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永川進警覺地問道,他從沒看見藤野先生露出這麼難看的表情過。

“我收到了天羽澤的求助資訊。”

“等等,你說誰?!”

翹著二郎腿的永川進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他手忙腳亂地去拿自己的另一部手機,如果求助,天羽不可能忘記他,他可是他的第一聯絡人——

另一部手機沒訊號。

永川進頓時如臨冰窟,但是已經晚了。

他感到劇痛從胸口蔓延開來……

用最後的力氣轉過身。

永川進看到藤野先生正慢條斯理地收起自己的配槍,對方儒雅隨和的模樣是如此陌生。

“所以,該收工了。”藤野先生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