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濟小睡了兩小時十分鐘。

熹微的晨光調高了牢房的亮度。川上濟躺回原地,把麻繩重新紮上四肢,從外表看上去原模原樣,但實際上用巧勁能很輕鬆地抽出。

房間角落裡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那兩個女孩醒了,她們發現了他。

“喂……你還好嗎?”

那個稍大的女孩試圖叫醒他,川上濟迷迷糊糊地動了動,在對方的再三呼喚下終於“醒”來。

“這是哪裡?”他有些驚慌地問。

兩人看著不良混混打扮的少年像蟲子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試圖掙脫繩子,一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髒話。

“我們是被拐了,看不出來嗎?”年齡較小的女孩很不客氣地說。

察覺到徒勞的少年停止掙扎,他笨拙地在支著身子坐起來。

“見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川上濟小聲呢喃。

“呃……你好,我是小林純子。”較大的女孩自我介紹道,她歪了歪頭,“我身邊這位是小吉。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我不知道”他有些茫然,“不過應該是在晚上。”

小林純子和小吉。小吉一聽就不是真名,川上濟下意識分析。

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子這麼有戒心的很少,面板很白,衣服雖然髒破但牌子很好,不是一般工薪家庭能養出來的。

“這樣啊……”小林純子有些失望,“我來這裡三天了,小吉有兩天。”

“你們是住在Z區嗎?”川上濟問。

小林純子搖了搖頭:“我是在B區,小吉的話我不知道。”

“說這些有什麼用。”一直沒開口的小吉說。

情況和川上濟想的一樣。

對警方而言,人口走失的24小時內是黃金找回時間,對犯罪分子而言則是黃金跑路時間,人拐到手後肯定是跑得越遠越好。

東京B區與Z區接壤,小林純子卻在這裡足足呆了三天,這與合格罪犯的思維完全不符。

再結合之前竊聽到的訊息,米花町被條子盯上了;這兩個孩子很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滯留在Z區分據點。

至於川上濟則是另一種情況:燈下黑,被拐地點與囚禁地點直線距離不到十公里。在此不做討論。

像人口走私性質的犯罪組織很少吃窩邊草,這也是川上濟之前估計潛入該組織成功率只有15%左右的原因。

嘖……這種毛躁魯莽,漏洞一籮筐的組織和酒廠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但足夠讓警方頭疼了。

“往好處想,說不定你們的家人會找你們。”小林純子安慰。

小吉露出不屑的表情。

川上濟則疑惑的反問:“你們的家人?”

“我是孤兒。”小林純子平靜地回答。

“……抱歉。”川上濟乾巴巴地說,“我的話……消失十天半個月也沒人找的。”

疏於管教離家出走的叛逆不良少年,這是他目前馬甲人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