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難道他們的身份被發現了?不應該啊?米勒的心提了起來。

隨即,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發現曰本警方的追蹤前,他曾用駭客技術出手抵抗……這就露出紕漏了!

他心裡一陣懊惱。

就在這時候,米勒感覺到有誰輕輕地拍了他的肩膀,他嚇得一抖,抑制著身體本能的抵抗反應。

然後米勒近距離對上卡沙夏微笑的臉。

透過鏡片, 他能看見這位組織成員純黑色的眼睛。

純黑,看不見童孔,沒有高光,黑洞般無法反射出任何東西,和他臉上溫和的微笑比起來違和感滿滿。

湧上心頭的,是冰冷到瘮人的恐懼。

“我看見你好像很緊張, 米勒先生。”川上濟相當自來熟地安慰道,“這沒什麼,在米花町去警局一日遊是完全正常的, 幾乎每個人都會有去警局錄口供的機會,如果你們待的時間更長一些……”

松田陣平提熘住川上濟的領子,把他請到一邊,理由是不要妨礙他們的工作。

川上濟從善如流地撤到一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他的手裡有一根頭髮,米勒的頭髮。

是在他拍對方肩膀時偷偷扯下來的。

之前他還不能確定,但在看見這個化名米勒·史密斯的青年後,他之前的猜測可信度就有八九成了。

這位米勒和川上濟之前的副手中村明長得有些相似。

當然僅僅是相似性證明不了什麼,讓川上濟下定論的是米勒看向他的眼神——那是看仇人的眼神,雖然只有一瞬,但被川上濟捕捉到了。

這讓他心裡不禁嘆息,為什麼臥底這件事也能和犯罪一樣發展成家族企業呢?

出於僥倖心理,川上濟拔了對方的一根頭髮,僅僅是推測沒有用, 讓科技的力量蓋棺定論吧。

…………

兩人被搜查一課押到警局。

搜查一課的審問很客氣,甚至沒有收走他們身上的通訊工具, 只是對他們什麼時候入境,旅遊規劃多久,什麼時候出境等問題反覆追究。

給出的理由也完美無缺:“我們是為了排除境外勢力相對水無小姐不利的可能性。”

境外勢力,就差指名道姓地說他們是某國的間諜細作了。

這種情況,放在某些國家,那是人形自走的50萬,但鑑於A國和曰本的良好關係,這件事在明面上過一圈,就成了CIA和曰本公安攜手合作。

不知道兩邊的高層間商量交流了什麼。總之,在兩個小時後,米勒和克里斯被放了出來。

迎接他們的是公安的人,其中一位身材魁梧,面板黝黑,另一位則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只是皮笑肉不笑。

曰本公安的人並不知道水無憐奈和組織有關聯,因此零組並沒有插手,來的人是和蘇格蘭同組的早稻田敏之和天羽澤。

“很高興和你們進行合作。”天羽澤微笑道,伸出手, “希望日後我們不再是在審訊室門口見面——至少不是搜查一課。”

米勒尷尬地和這個皮笑肉不笑的傢伙握手, 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綿裡藏針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