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線索?”川上濟奇道,“讓我想想……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在這裡打工,這份線索,你是從衣服裡找到的?

看來,伏屋美里是這家店的客人啊……她買回去了一件讓她丟掉性命的東西。”

“不愧是偵探。”三島俊輔陰笑著,“沒錯,為了找到那個娘們的衣服, 我在這家破店都呆膩了。看來你也有兩把刷子,如果解不出來,就給我死吧!”

“行,但是您需要先把這張紙給我看看。”川上濟溫和地說道。

這位灰髮青年看上去就是個瘦削單薄的普通人,沒有絲毫威脅性。可能有一點,他太過於鎮定了。但是偵探都是這副德性, 三島俊輔想。

他上前幾步, 槍抵上川上濟的後背。力氣很大, 川上濟感受到了鈍痛。

然後,這位身材瘦小的兇手把那張紙從身後遞給川上濟。

那是張十分破舊的紙,空白的,中間有摺痕,看上去沒什麼秘密。

“看出什麼沒?”三島俊輔又用槍抵了抵川上濟的後背,惡聲惡氣地問道。

“偵探也不是萬能的啊……”川上濟嘆了口氣,“這麼短的時間裡,我是看不出什麼的。”

“別廢話!”

紙張,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有什麼透過化學反應才能顯現的密語,像是用火燒能顯現字跡的白醋,或者遇酚酞會變紅的鹼溶液。

根據犯桉時間,以及這張紙的乾淨程度,三島俊輔應該還沒來得及進行這些實驗。

當然,川上濟也不打算提醒他。

特別是在兩人有一定程度的肢體接觸後,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反殺。甚至都不需要藉助搜查一課的力量。

“我能問問這張紙的來歷嗎?”川上濟好聲好氣地和三島商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背景填充我看不出什麼。就像你猜別人的銀行卡密碼, 也要先知道別人生日, 孩子的生日, 結婚日期這些才有猜測的方向,對不對?”

“你不該透過紙的年份、痕跡等資訊推理出一大段東西嗎?”

“不可能人人都是福爾摩斯啊,偵探也沒那麼神。況且,福爾摩斯本人也要先向委託人瞭解情況呢。”

“真是事多!”三島俊輔說道。

但是川上濟說得也在理,讓一個偵探在不知道任何線索的情況下進行推理,是強人所難。

三島俊輔開始講述自己的犯桉動機。雖然語序顛三倒四的,但川上濟也梳理出大概內容。

三島俊輔是個一事無成的小混混。

他在高中時就輟學,跟著一幫精神小夥混起社會,在腿受傷後慘遭幫派拋棄。因為也沒別的本事,混的很是落魄。

在離開幫派的半年後,他之前的高中同學組織了一次聚會。混社會的風光時期,三島一直是以大哥的身份參加歷年的同學聚會,得意洋洋地享受他人忌憚的眼神。

如今失勢他也不能露怯,穿上最好的衣服,打腫臉充胖子,參加了那次聚會。

“但是,我在聚會上遇到了那娘們,柳谷千佳子。”

柳谷千佳子長得不好看, 圓臉,小眼, 很胖,更致命的是,她有兔唇。雖然透過手術修復了,但還是留了一條疤痕。

因此,她從不參加同學聚會。但是,在那次聚會上,柳谷千佳子來了,並找上了三島俊輔。

“那個娘們竟然說她喜歡我,呵呵,可笑,她也不看看自己長得是什麼樣子。”

本著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原則,三島俊輔和柳谷千佳子開始交往,柳谷家有些小錢,她靠著自己的工作養三島俊輔。

沒過多久,他們結了婚,柳谷千佳子主動要求的。

有吃有住有人陪,還不用自己出去工作。這對三島俊輔來說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