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川上濟知道蘇格蘭的猜測,可能會不以為然地一笑。

講真,川上濟在研究組宅過,行動組浪過,倒還真沒去過情報組。

他自持有這個能力,但朗姆不會讓他染指這個領域。

不過川上濟總是幹些情報組的活,就像現在。

“我說你們怎麼那麼急著殺死那名情報人員。”川上濟用手指輕叩著茶几。

“組織的吩咐嗎。”貝爾摩德整理著手中的易容材料,說。

川上濟說的情報人員是那名被他盲狙的倒黴蛋。

正常情況下,對於這類不但叛逃還和官方勢力有牽連的人員,酒廠更傾向於活捉,然後壓榨乾淨情報。

除非那個人攜帶的情報已經沒有用了。

但這又是一個例外。

和川上濟所猜想的一樣,那名情報人員是已被發現的臥底——歌海娜的手下科涅克(cognac)所策反的人員。

“但我有個問題。”川上濟舉手,“既然被策反了,留在組織裡不是用處更大嗎,為什麼要假死?”

那名外圍成員不是個好棋子,甚至沒有代號。科涅克的地位不低,那名外圍成員能獲取到的情報他都能獲取到。

留在組織裡還能勉強配合一下行動,摘出去就基本沒用處了。

發展這樣一個用處不大的下線反而是給自己留紕漏。

貝爾摩德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他們那些人,還是和我們不同的。有時候,做出來的選擇不是最優解,而是最有人情味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甘於黑暗。”

“值得尊重。”川上濟微微頷首,跳過了這個問題。

“那名外圍成員假死後成了科涅克的線人,”貝爾摩德回過神,覆盤情報,“幫助科涅克在組織和ICPO之間傳遞情報。”

“如今科涅克已經落網,”川上濟補充道,“按理說該放長線釣大魚,利用那名外圍成員摸出一整條線——但酒廠卻直接殺了他。

“最有可能的是,那名外圍成員手上有一份及其重要的情報,重要得讓酒廠不敢冒絲毫風險用它去釣魚,而是抓大放小,我說的對吧,莎朗?”

活捉總比直接殺死困難,很明顯酒廠不敢冒絲毫任務失敗的風險。

這些資訊是情報裡沒有的,全是川上濟自己的推斷。很明顯,以川上濟的身份也無許可權瞭解這份情報。

“心知肚明就行了。”貝爾摩德頗感無奈,“你就非要說出來,boy?”

“事情都這樣了,還遮著掩著幹啥?”川上濟又從袖口裡摸出一顆檸檬糖,“看來這回歌海娜栽得不輕啊。”

貝爾摩德聳聳肩:“我還以為你們過節很大呢,不幸災樂禍一下?”

“沒興趣。”川上濟更在意的還是任務,“既然你來了,任務肯定和易容有關,所以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地確認情報是否真的洩露——究竟要幹什麼?”

“你應該也猜到了。組織想在沒有餌料的情況下釣魚。”

“易容成那名外圍成員去接頭?”川上濟深吸一口氣,“怎麼又是我呢?你這天天讓我易容來易容去的,乾脆把你的易容交給我好了。”

“噠咩哦~你自己不也會嗎?”

川上濟翻了個白眼,“沒你厲害”這句話他是斷然說不出口的。

“這還接頭?去跟他祖宗十八代接生吧。”川上濟沒忍住爆粗口。

“別這麼暴躁嗎。”

他們從科涅克那裡獲取了不少有用的情報——還多虧了川上濟傾情研究的C750自白劑。

但正是因為如此,川上濟才覺得這次行動離譜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