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獵物了。”阿馬尼亞克按下耳麥。

“目標人物擺脫了我們盯梢的人,現在正混在度假的人群中。”另一道溫和的聲音切入通訊頻道。

聲音的主人——蘇格蘭調整好望遠鏡的焦距,他看著卡沙夏偽裝成的阿蘭羅貝爾機警地四處觀察情況,然後壓低鴨舌帽融入人流。

“真能跑啊,好久沒見過這麼堅強的老鼠了……”阿馬尼亞克語氣平靜,“不過這個地方不好狙擊,太遠了,干擾物也多。”

追捕阿蘭羅貝爾的有三個人:本地行動組的蘇茲(Suze,以及從曰本暫時排程過來的蘇格蘭和阿馬尼亞克。

此處瀕臨海邊,沙灘上滿是度假的人群,靠近內側是繁華的道路,道路由上往下向底部延申,而他們正站在在高處。

“也不是不能打。”蘇茲說,她是一名稻草黃短髮的女性,神情冷漠,“我能打到近700碼。”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開車,近距離狙擊。”最後阿馬尼亞克定好計劃,“組織的命令是這個人必須死,不能出一點紕漏。”

阿馬尼亞克,也就是伊森本堂在心底嘆氣。

按這個架勢,他是沒辦法幫助這位逃離組織的同伴了……畢竟CIA的勢力鞭長莫及。

另一邊,蘇格蘭也有些焦慮。

像往常一樣,他並不知道自己搭擋的計劃,但從細枝末節裡他也能推斷出來組織在釣魚。

可是,為了釣魚效果逼真,行動組的人追殺卡沙夏是真槍實彈的——除了蘇格蘭外,沒有人知道川上濟是組織的人。

也就是說卡沙夏有可能真的命喪於組織槍下。這讓蘇格蘭不由得為卡沙夏的小命擔憂。

這傢伙……也玩得太嗨了。

香檳色的轎車滑入街道,坐在副駕駛位的蘇茲酒架起短距狙擊槍。

川上濟帶著鴨舌帽的腦袋在人群裡若隱若現,又出現在狙擊槍的準鏡裡。

蘇茲扣動扳機。

川上濟感受到了莫名的危機感,像是炎炎夏日裡有人往你脖頸處冷颼颼地吹風。

有人在盯著他。

很可能盯著他的不止有人,還有槍眼。

川上濟伸手扶了扶帽簷,他的戰術手套內測夾了一塊褐色的反光鏡。

街邊的人,來來往往的汽車,黑色的,藍色的……香檳色那輛。三個人,看不清臉,按計劃應該有蘇格蘭。

三……

二……

一!!

對方扣動扳機的時間和川上濟預估的一致。子彈破空而來,即使消音器也無法完全吞噬出膛時的爆破音。

川上濟動作迅速地往旁邊一躲,順手拽倒了身邊也在子彈軌跡上的倒黴路人。那是一位身材火辣的妹子,留著金髮。

子彈擦著帽簷飛過,打彎了路燈杆,發出很響的金屬撞擊聲音。

世界安靜了一瞬,然後所有人尖叫起來。所有人四下逃竄。

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金髮女郎嚇癱在地,像離水的魚般急促喘息,兩隻手死死抓住川上濟的胳膊,川上濟費了點力氣才把手臂拔出來。

“作為謝禮,送給我這個吧。”川上濟溫和地笑了笑,手上多了一串摩托車鑰匙,那是從女郎腰間順下來的。

川上濟身體一側,又躲過第二枚子彈。

看這急躁德性應該不是蘇格蘭打的,川上濟見過蘇格蘭打狙擊,又快又輕又準。

川上濟弓著身子往路邊停放非機動車和輕型摩托車的區域跑去,一邊划著“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