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憐奈認識他。這點從任何意義上都說不通。

川上濟十分確定自己目前的身份和水無憐奈沒有過任何形式的交集。那對方認識他的渠道就很耐人尋味了。

最大機率是酒廠,問題是酒廠中的誰?

川上濟的身份級別曾經是絕密。

重新調到行動組後可能降了一個級別,因為那位先生開始逐漸讓他接觸別的代號成員。不過認識他的人還是不多。

行動組裡知道他身份的只有琴酒的行動小隊和威士忌三人組,再加上卡爾瓦多斯,研究組的人多一些,但也基本只限代號成員。情報組的最少,只有朗姆,貝爾摩德和他得罪的那個傢伙。

不對,行動組還有阿馬尼亞克。

但是……應該……不會……吧?

川上濟感覺自己現在的心情就和之前發現阿馬尼亞克真名時差不多。

算了,不靠譜的猜測。

至於為什麼川上濟覺得水無憐奈會是組織的人……這是他從其他被系統識別的關鍵人物上總結的共性。當然,因為樣本數量的原因,不一定對。

看來回去要查查日賣電視臺的行程了呢。

其實在川上濟變裝為深谷陽子時,已經與水無憐奈見過面。那時候系統並沒有將她識別為關鍵人物,川上濟對此腦補出了許多解釋,比較靠譜的有三個:

第一,在從深谷陽子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水無憐奈的身份發生了轉變。

二,系統自身的限制,只有在被識別者看見他真正樣貌時才能成功識別。

三,兩者兼之。

思緒流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從川上濟心頭席捲而過。

川上濟面色不顯,略為疑惑地對蘇格蘭說:“那個帶墨鏡的女人,感覺有點像日賣電視臺的主持人水無憐奈?”

日賣電視臺?蘇格蘭回憶了一下,的確像。日賣電視臺的女主持人水無憐奈還挺出名的。

“我也覺得像。”蘇格蘭點頭贊同。

蘇格蘭反應很正常。也就是說他大概沒有在組織裡見過水無憐奈。川上濟思忖,按水無主持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情報組的。

她被發現了。

這個念頭如龐大的陰影盤踞在水無憐奈的腦海裡。恐懼固化為急劇生長的腫瘤,壓迫著她的思維。

她只是多看了卡沙夏一眼,沒想到就被對方發現了。

慌亂中水無憐奈的反應有些過激,按照情報裡卡沙夏的敏銳程度......被注意到是肯定的。

她是CIA新安插進組織的臥底,化名水無憐奈,真名本堂瑛海,目前尚未取得代號。

其實以她的資歷,是沒機會進入那麼危險的組織潛伏的。奈何不久前,CIA在那個組織潛伏的臥底被組織拔了個乾淨,萬幸的是留下了地位最高的一名。

他們的人甚至已潛入組織最為神秘的研究部,結果一朝不慎,數年的辛苦付諸東流。

而主導那次行動的成員就有卡沙夏。

在不久前,水無憐奈和自己的父親——那名唯一殘存的臥底進行了第一次情報交流。在提到卡沙夏時,父親的神情有些奇怪:

“卡沙夏......他是我見過最敏銳的人,過目不忘。唯一的缺陷是武力值——當然你也打不過他。”

“極度危險。”沉默許久後他又追加了一句。

水無憐奈顫抖著做了兩個深呼吸,卡沙夏再敏銳也不能從一個眼神裡看出什麼,想到這裡,水無鎮定自若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