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符合常理的是對方給他留出了報警的時間。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川上濟趕在工藤新一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菊池水琴定為了受害者。

[菊池小姐的手很漂亮呢。]

[如果帶上美甲......]

這是川上濟對菊池水琴的粗淺試探。

換位思考一下,你是個普通人,如果一名臉熟的陌生的人握住你的手,還語氣盪漾地說你被某個變態殺人犯盯上了,你該有什麼反應?

驚恐,避開他的眼神或盯著他,暴躁一點的直接把他的手甩開——這些都是正常反應。

但菊池水琴不同,她一直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更準確來說,是在看著川上濟的手。

川上濟曾從很多病態的收藏家的眼睛裡看到過那種目光。

“絲毫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真正目的呢,菊池小姐。”川上濟感嘆道。

“那你為什麼不在警察面前揭發我呢?”

沉默許久,菊池水琴輕聲問。

“這個問題我回答過,菊池小姐,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出於好奇?”

能刺傷人的冰冷笑容被收起來,灰髮青年語調歡快。

“我研究這些,我對你的動機,犯罪手段以及行為方式都十分好奇。”他伸出右臂,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不開門嗎,菊池小姐?我們聊聊吧。”

鑰匙嵌進鎖孔,轉動時發出窸簌的響聲。菊池水琴推開門,川上濟跟在她身後,步履輕快地彷彿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好奇?”菊池水琴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的收集目標是手,對嗎?”川上濟分析。

“很多時候,針對人體特定部位的收集是出於扭曲的補償,或者報復心理......瘸子會在乎他人健全的雙腿,有面部缺陷的連環殺手會劃破受害者臉頰......

“但你不一樣呢,菊池小姐。你的雙手完美無缺。這說明你的動機可能是其他情況:只是單純地喜歡,還是移情?你是戀手癖嗎?你愛的人或者你想殺害有一雙完美的雙手?”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就坐。灰髮青年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小型記事本和一支筆,還真擺出一副認真記錄的樣子。

“這些問題很冒犯,川上先生。”菊池水琴笑了笑。

“的確。”川上濟聳聳肩,“不過,沒有比奪取他人生命更冒犯的事,所以說......在‘冒犯’這一點上你可遠勝於我呢。”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這些?“

“這不很明顯嗎。”灰髮青年也笑了,“傾訴欲?有些奇怪的,想向受害者尋求認同感的心理?這場談話是你率先發出邀請的,可能你沒有察覺到,我只是在回應你的請求而已。”

說實話,川上濟感覺自己有一丟丟不要臉。就像某些鍾情妄想症,覺得大街上的漂亮小姐姐都喜歡自己一樣。

“我對你而言是特殊的,對嗎,菊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