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沙夏(Cachaca,巴西國酒,一種主要使用新鮮甘蔗汁進行發酵、蒸餾釀製的烈酒。

口感如果汁般清甜,而實際酒精含量可高達48%,輕而易舉地能醉倒小瞧它的品酒者。易被圈外人和同樣以甘蔗為原料的朗姆酒弄混。

而實際上卡沙夏並不是朗姆酒,它與郎姆酒原產地不一樣,具體原料也有所差別。

不過放在以酒名為代號的組織裡,川上濟的確是與二把手朗姆關係密切。

雖然一年前川上濟隸屬行動組,但他直屬朗姆,大部分行動也只聽從朗姆與那位先生的調遣,與真正統領行動組的琴酒沒有過多交集。

而現在那位先生卻把他塞到琴酒這邊。

這就有些小尷尬了。

一個龐大的組織,無論是幹什麼的,如果想要四平八穩,長長久久地發展下去,必會在組織的刻意運作下,出現不同派系間互相干涉掣肘的現象。

在底層混日子倒無所謂,若是向上爬的話就會涉及到站隊問題。

朗姆和琴酒,一個主要管理情報後勤,一個主要負責行動外勤,和身份神秘的研究組最高管理者在組織內部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朗姆和琴酒分別統領兩大派系,卻又偏偏不怎麼對付。川上濟夾雜中間就有點格格不入。

倒也不是十分棘手,只不過可以享受簡單的人際關係的話,沒人想被迫長袖善舞。

思緒紛亂,川上濟面色不改地推開門。

琴酒正倚在走廊陰影處吸菸,猩紅的火點一明一滅。黑暗中只見他一頭銀髮如刀刃的冷鋒般向下傾瀉。

川上濟思忖以對方的勞模屬性應該不會浪費時間等他,或許是那位剛打了他一頓組合拳的Boss透過郵件下了什麼吩咐。

“接下來請多多指教了,琴酒。”川上濟不卑不亢地低頭示意。

琴酒嗤笑一聲,墨綠的眼眸中可完美地畫出嫌棄,挑剔,不耐各佔三分之一的扇形圖。

“卡沙夏,希望你在研究組浪費的一年沒使你的智商和身手退步。不然的話......”

琴酒並沒有消耗時間利用意味深長的省略號繼續渲染凝重恐怖的氣氛,他轉過身,大步向走廊另一端走去。

川上濟與他並排前行,謹慎的殺手不會把後背暴露給別人,他深諳這一點,也不打算觸琴酒的黴頭。

一個兩個的總喜歡這樣,在監控及琴酒的視線死角他悄悄翻了個白眼。

川上濟叛變的前副手叫中村明,34歲,日裔,在美國長大。資料清清白白平平無奇,大機率是偽造。如今他已在組織的刑訊室呆了26小時,中途因傷勢過重進了幾次醫療室。

“我其實並不擅長審訊。”川上濟有些苦惱地嘆氣。

“那位先生讓你來。”琴酒語調波瀾不驚。

兩人進入刑訊室,血腥味撲面而來。昏黃燈光下的場面足夠令任何正常人心裡不適。

“中村先生,你還好嗎?”川上濟輕柔地問。

沒有對組織老鼠的厭惡,沒有對被背叛的憤恨,甚至關切與擔憂的情感幾乎要從話語裡溢位來。

川上濟如今的語氣與兩人關係融洽合作研究時別無二致。

琴酒沉默地站在一旁充當存在感十足的背景。

中村無力地抬起頭,他帶著口枷。

“放心,中村君,我沒有折磨人的癖好,只是想知道真相。”川上濟安撫曾經的下屬,“我不擅長審訊。”

“不過你既然竊取了資料,就應該知道,比其種種人類用蠻力達到目的的手段,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中村明的瞳孔因驚恐緊縮。川上濟回頭向琴酒請示:

“琴酒,我申請對叛徒使用我最新研製的C750號自白劑。”

半個小時後。

“事情已經清楚了。”川上濟把空的藥劑針管裝入專用處理袋,“追回失竊資料不成問題。甚至可以再釣一波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