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比我想得更要溫柔帥氣呢。”深谷陽子輕聲說,溫溫柔柔,聽上去怯生生的。

除了飽受病痛折磨外,和任何一名這個年齡段的普通少女沒有區別。

兩人面對面坐下。安室透同樣作出回應:“深谷小姐也比我想得更加美麗堅強。”

“您可以叫我陽子的,安室先生。”

“好的,陽子小姐。”安室透開啟手上的筆記本,“我們開始吧。”

……

或許是顧忌她的身體狀況,這場彩排沒過多久就結束了。

深谷陽子慢吞吞地把自己移回床上,她透過窗看著安室透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陽子用手順著衣襬捋過去,在正後背處的衣襬邊緣內測摸到了一個硬物,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來,放到眼前仔細端詳。

不出意外,是一枚微型竊聽器。

之前線上採排時兩人在電話裡聊得不錯,但是在日本,男女間的禮節本就保守,他卻在第一次見面就直接接近她。

雖然安室透的外貌十分國際化,也可以用樂於助人,不拘小節等性格原因解釋,但還是太顯眼了。

對方有所懷疑,但潛意識裡因為她柔弱的外表放鬆警惕。

深谷陽子隨手把竊聽器黏在床單下,把電視切到某個頗受歡迎的青春偶像劇。

音量調大幾度。男女主正在人工湖邊緊緊相擁,互訴衷腸。

她無聲無息地走進洗手間。

“貝爾摩德。”陽子從洗手池後拿出手機,“我覺得我進軍影視界應該能混個影帝。”

開口卻是略為沙啞的男音。

“看來你玩得挺開心的,卡沙夏。”

“你覺得開心你來啊。”川上濟滿腔怨念,“我就知道你拉我幫忙準沒好事。”

兩天前,川上濟愉快地放了琴酒的鴿子,坐上貝爾摩德的車。

半個小時後,他翻看著手上的資料十分後悔:“我覺得這個任務你可以去找別人。”

“親愛的,拒絕無效。”

“行吧。”川上濟知道他沒有拒絕的權利,“誰叫組織除了你,和我,和數量龐大的臥底群體,就再挑不出演技出挑的成員了呢?讓我看看......”

“深谷陽子,女,17歲,先天性心臟病病患者,五歲時被希望孤兒院收養,一週前去世……你讓我演十七歲的女孩子?”

“總不能讓‘數量龐大的臥底群體’來演。”貝爾摩德聳聳肩,“你這一句話給琴酒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啊。”

身為根正苗黑的組織成員,川上濟為組織奉獻良多。

殺過人,放過火,泡過實驗室;別說女裝了,被貝爾摩德坑去紅燈區貧民窟深入體驗世間百態的事都有過。

“你的計劃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川上濟說。

“你的戲份只是順帶,這是個長期任務,只要引起目標人物的注意就行了,組織沒有要求必須有進展。”

“那可不行。”川上濟收好資料,“自下海到行動組來,我的任務完成率可一直都是100%,這個資料可不能被你霍霍沒了。”

“那你加油,親愛的。”

……

現在川上濟很想拍死當初一口應下的自己。

他以為身為患者當個小花瓶就行了,結果兩天下來光偽音就練得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