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街道上突然爆出一陣喊殺聲,在寂靜的夜色中令人格外驚心。

“糟了!那個方向可能是孫隊長他們!”另一個縣卒循聲望去,頓時為之一顫。

齊峻一聽內心猛地一沉,心中暗道莫不是孫久他們和巡邏的縣卒二隊打起來了?他搖了搖頭不去多想,立即帶著那兩名縣卒趕了過去。

再說孫久這邊,一刻鐘之前他正帶著縣卒急行在趕往鄭府的路上,走到安修橋的橋頭時便看到橋對面也有一支打著火把的隊伍向他們這邊走來。

“是肖明的人嗎?”孫久當對方是巡邏的縣卒二隊,便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他心想,帶頭作亂的何文興都已經完蛋了,想必二隊的那些慫貨看到自己就會意識到這一點而主動求饒。

可令他意外的是,前方那支隊伍聽到他的聲音後放慢了腳步,隨即有人衝他們喊道:“我們是犬牙山的,安修橋這邊不是我們的地盤嗎?你們是不是巡錯道了?”

“犬牙山?”孫久也愣住了,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

犬牙山是安羌北邊的一座山頭,地勢上雖不比盤龍嶺險峻和重要,卻也有一夥土匪盤踞在那裡。

由於行經犬牙山的商旅並不多加上山周圍也是村少人稀,因此犬牙山土匪的日子過得不如盤龍嶺土匪那般滋潤,存在感也一直遠不如盤龍嶺的高。

“土匪怎麼會在城裡巡邏?還是名不見經傳的犬牙山?”孫久愣愣地看著前方的火把隊伍向他們接近,驚疑之下一時竟有些慌神。

而對面的土匪卻已經走到對面的橋頭停了下來,在雙方火把的光照下互相看清了的對方領頭者的臉。

“你是哪隊的?姓何的派你們來這幹什麼?”走在前面的土匪頭目沒見過孫久,看到他們都穿著縣卒的衣服下意識地把孫久等人當成了何文興的人。

孫久頓時反應過來了,既然對方提到了何文興,就必然是與他勾結在一起協助他作亂的。

管他是哪裡來的土匪,只要是土匪上去幹他就對了!

“他孃的,連耗子都敢進城巡街了!弟兄們,殺土匪!”孫久大吼一聲,拔出刀怒罵著率先衝了上去。

他身後的縣卒們在知道迎面而來的是土匪時起先也是一愣,隨後也回過神來紛紛拔出刀嘶吼著向土匪們衝去。

土匪頭目也懵了,他們白天還在這安羌城裡和縣卒們稱兄道弟呢,怎麼到了晚上就翻臉了呢?

不過既然對面的縣卒拔刀了,他也顧不得再多想,當即回過頭衝身後的土匪們喊道:“弟兄們!咱她孃的被姓何的騙了!跟我殺出去!”

兩支火把隊伍在夜色中的安修橋上猛烈地碰撞在一起,隨即迸發出一陣激烈的金屬碰撞之聲。

安修橋的橋面並不寬敞,只有大約兩丈寬。但橋面與乾枯的河床之間卻足有十幾米的高度。雙方將近百人同時擠在橋上互相砍殺著,不時有人慘叫著掉落在橋下的河床上摔得非死即殘。

孫久衝過去一記肘擊撞倒一名土匪後,又揮刀砍倒了一個,隨即陷入更多土匪的包圍。

他只顧怒吼著左右砍殺,根本記不清自己幹倒了多少土匪,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對方傷了多少處。

橋上激烈的戰鬥和震天的喊殺聲很快吸引了在其他地方巡邏的土匪和縣卒,他們迅速判斷出發生戰鬥的方位,也向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