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峻一時忽視了他還沒有教過劉彪等人這些手勢代表的含義,無奈地瞥了劉彪一眼,又向縣尉府門口小心地看了一眼後壓低聲音說道:“情況不對勁。守在縣尉府門口的都是生面孔,而且還增加了一隊巡邏的。”

劉彪愣了一下:“先生,你剛才那樣動動手就表達了這麼多意思嗎?太厲害了吧!這是你自創的還是……”

“什麼人?!”

劉彪一激動說話的聲音也情不自禁地大了幾分,頓時引起了縣尉府門前縣卒的主意。

齊峻心中暗驚,有些責怪地看了劉彪一眼,連忙拉著他向巷子更深處隱去。

“先生對不起,我……”劉彪知道自己差點暴露了位置,用自責的語氣輕輕說道。

“噓!”齊峻連忙伸出食指豎在嘴邊,示意他噤聲。他知道劉彪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也無意因此責他。

縣卒的腳步聲從巷口方向傳來,聽聲音似乎還不止一人。

好在巷內昏暗的環境完全隱藏了齊峻和劉彪,即便他們就那樣貼牆而立,縣卒們也很難從中察覺。

“你聽錯了吧?應該是哪裡來的野狗。”一個縣卒沒發現異常,對這黑漆漆的巷子心生恐懼轉身回去了。

齊峻無奈地皺了皺眉,這是他潛入城內後第二次和狗關聯到一起了。他不禁自問,難道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這麼狗嗎?

“再忍忍,等後天何總隊長和那邊談好了,咱可就從此發達了。我聽說他們那邊牛羊肉管夠,女人也不少……”另一個縣卒說道,提到牛羊肉時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沫。

齊峻聽在耳中,不禁心中起疑。

看來這何文興果然有問題,可他說的那邊又是指什麼?他看向身後的劉彪,劉彪也是一臉的不解。

“走!我們繞到後門去看看。”齊峻伸手一揮帶著劉彪悄悄退出了巷子。

避開街上尋夜的縣卒之後,齊峻和劉彪兩人又穿過幾條小巷繞了一圈來到了縣尉府的後門。

這裡相對偏僻平時只有府上的家僕和內眷由此出入,此時門邊也只有一個縣卒靠牆蹲地打著瞌睡。

保險起見,齊峻輕手輕腳地來到縣卒身邊對著他的後頸橫掌一擊,那名縣卒便從睡夢中轉入昏迷。

齊峻出手時手上留了分寸,並不忍心對他們下殺手。畢竟他曾與縣卒中的大部分一起剿過匪,此時聽何文興之命而行事或許也並非他們的本意。

他回頭看了劉彪一眼點了點頭。劉彪會意立即來到牆邊蹲下身子,兩手掌心交叉朝上。

齊峻一腳踩在劉彪手中,藉著劉彪向上的託勁兩手扒牆用力縱身一翻就進到了院內。劉彪見齊峻翻進去了,退後幾步上前蹬牆一縱,扒著牆頭也翻了過去。

齊峻貼著屋子的牆壁謹慎地向前走了一陣,很快便來到了馮啟年的書房前。

看見房內還亮著燭光,齊峻放緩腳步來到窗下,慢慢地探頭在窗紙上透開一個小洞向內望去。

映眼的便是那晚馮啟年在此處招待他時用餐吃酒的小圓桌。桌上擺放著一些酒菜,兩端相對坐著二人。

讓齊峻感到驚訝的是,坐在右側的是馮啟年,而坐在他對面的竟是何文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