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吧!燒啊!哈哈哈……爽快,真他孃的爽快!”秦隊長拎著滴血的彎刀在煙火之中穿行,縱意地砍殺遇到的每一個羌人,在他的身後留下一地的羌人屍體,此刻的他好似一名修羅地獄來的惡鬼享受著血腥的快感。

當地獄騎士與這修羅惡鬼相遇時,殺紅了眼的秦隊長下意識地舉刀對著迎面而來的戰馬砍去。

“這傢伙真瘋了?!”齊峻見狀心頭一驚,勒停戰馬的同時手上使了個巧勁,木棍一揮打落了秦隊長手中的刀。

秦隊長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卻通紅著雙眼還想去撿地上的彎刀。

“你他孃的魔怔了?”齊峻急怒之下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子力氣,伸手扯住秦隊長的衣服把他提拎到了馬背上。

“快去帶上弟兄們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齊峻也不管秦隊長聽清了沒有,一踢馬肚向著之前營救郡府武士的刑場衝去。

那名傷了腳的武士背靠著木柱而坐,手中緊握著一根木棍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火海。

眼下當然不會再有羌兵冒著被燒死的風險來殺幾個俘虜了,那些羌人在混亂中意識到火勢已經不可控時,早已經不顧一切地衝向寨門各自逃命去了。

這時,武士眼前的火海中突然衝出一匹戰馬來。當他看清馬背上的騎手時,不禁哭得像個孩子。

“趕快上馬!”齊峻拍滅衣服上燃燒的火苗,將戰馬停在武士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秦隊長騎著另一匹戰馬一路狂奔著搜尋,卻並沒有找到那兩名縱火的武士。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火海,咬牙拍馬從燃燒的寨門之中一躍而出往定安郡的方向疾奔而去。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匹烈焰駒也帶著兩人衝破火牆飛奔而出,向著郡城的方向狂奔。

齊峻一手扶著武士一手握著韁繩,直到戰馬的四蹄重新踏上那片荒蕪地帶時,他懸著的心才終於徹底放下來了。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身下的戰馬突然前蹄一軟猛地向前一翻,把齊峻和武士都摔到了地上。等齊峻掙扎著坐起身時,看到戰馬耷拉著舌頭從口鼻之中不斷噴吐出黑色的菸灰。

齊峻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了戰馬的眸子。這匹戰馬在火海中吸入了太多煙塵,肺部不堪重負堅持到此處才力竭身亡。

他躺在沙地上望著滿天的星子,心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感慨。感受著寒冷的夜風吹拂他的衣衫和臉頰,他才真實地知道自己還活著。

“喂,你叫什麼名字……”齊峻側過頭去問他身邊躺著的武士,那武士卻緊閉雙眼不發一言。

齊峻愣了一下,連忙吃力地翻身坐起挪到那名武士的身邊,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卻仍然沒有反應。

他伸出手指探了一下武士的脈搏發現還有微弱的呼吸,心知這是由火災窒息引起的休克。

“老子費勁把你小子救出來,你可別給我死這了……”齊峻說著直起身子,回憶著後世心肺復甦的操作流程開始施救。

按壓了三十次之後,到了人工呼吸的環節,齊峻看著武士的嘴卻猶豫了。

“艹,我的初吻已經給雲霏了,再給你……也不算吧?你小子要是能挺過來可真得好好謝謝我……”齊峻一手掰開武士的嘴,擰著眉毛嘟囔著慢慢地湊了上去。

就在這時,武士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側過身去吐出一口黑稠的濃痰。

齊峻微微一愣,隨即心頭大喜,心頭隨之放鬆下來。

“公子……我是有家室的……”武士痛苦地咳嗽了一番,虛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