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的荒草中,凌亂地散佈著各家各戶的墳頭。除了劉家的相對較齊整一些,其他的孤立墳頭無不從雜亂衰破中透出一股淒涼的悲情來。

墳頭間有不少前來祭拜的鄉民。這些墳頭裡埋著的,大多是因為飢病和盜匪而死的村民。

盤龍嶺的土匪被打掉了,村民們大多懷著和齊峻一樣的心情前來告慰先人。

齊峻,雲霏和鄧方三人表情肅穆地跪在其中兩座墳頭前。齊峻伸手拔去墳頭前的亂草,將祭品擺放好。

“爹,娘,我來看你們了,我給你們報仇了。”齊峻點燃三支香插在墳頭前,又用石塊圍出一個圈點起一團火。

“齊先生,劉阿母,雲霏也來看你們了。”雲霏的眼眶紅紅的,說著拾起一沓紙錢放在火上引燃後丟了進去。

“我叫鄧方,齊峻是我大哥。齊家叔嬸,以後你們就是我的齊家父母。”鄧方見此情景也深受觸動,不知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還是被齊峻哥雲霏所感染,也落下淚來。

齊峻跪在墳前,細說著近來發生的事,也說著他心中的計劃和打算。

墳頭的枯草在風中輕輕搖曳,似乎是亡去的父母聽感受到了他的祭拜而做出的回應。

直到半個時辰後,齊峻等人才對著兩座墳磕了幾個頭之後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齊峻的心情輕鬆不少。他感到自己終於徹底卸下了心頭那份沉重的執念,也算是完成了第一件計劃已久的要事。

走到村口時,孫久已經集結縣卒等在那裡了。

“峻哥哥,你又要走了嗎……”雲霏看了看孫久身後的隊伍,深情款款地注視著齊峻。

“嗯,縣城裡還有些事沒做完。我得把齊家老宅拿回來。”齊峻摸著雲霏的頭髮,同樣不捨地說道。

“你去吧。在外面多注意,別總那麼冒失。我等你回來……”雲霏輕嘆一口氣,握著齊峻的手在她的臉頰上貼了一下。

“先生,我們該出發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的,到了城裡我給你也找一個……”等在一旁的孫久看到這一幕想到自己沒人疼沒人問的單身生活,不由的有些內心惆悵,便有意地給齊峻使了個壞。

“滾蛋!”齊峻轉過頭罵了一聲,擔心雲霏聽了會多想連忙回過頭對她說:“別聽這個不正經的瞎說,除了你哪還能有姑娘入我的眼。”

雲霏卻“噗嗤”一聲笑了:“峻哥哥你慌什麼,難道被孫隊長說中了不成?你要是真有相好的儘管帶回來,都已經四十個了也不怕再多幾個的,說得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

“怎麼又提這個?我不都跟你解釋過了嗎?”齊峻一聽一臉的無奈,心說前世後世的女生都喜歡揪著一點不翻篇嗎?

“我才不信呢……”雲霏笑著別過頭去看向別處,同時對齊峻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齊峻看著雲霏,只覺得她滿臉都寫著“可愛”二字,趁她不備就捧起她的臉在朱唇上快速地親了一下。

“這下信了吧?我可把初吻都給你了啊!”齊峻笑了笑,為自己的突襲得手而感到一陣得意。

雲霏被齊峻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

齊峻身後的孫久和鄧方也徹底看呆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書生光天化日的在眾人面前這般調戲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