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

正當齊峻苦思著如何向雲霏做解釋時,縣卒營孫隊長的聲音傳來暫時地解救了他。

齊峻和雲霏連忙有些尷尬地離開彼此的懷抱,齊峻的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孫隊長帶著幾個縣卒趕來,正好看到兩人相訴衷腸的一幕,當即意識到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連忙乾咳一聲退到樹後去了。

“我先去看爺爺,回頭再收拾你!”雲霏似乎想到了什麼,紅著臉頰撇了撇嘴,白了齊峻一眼轉身小跑著離開了。

“這下完蛋了……”齊峻內心苦澀而無奈地發出一聲暗歎。

“那個,我……”孫隊長待雲霏離開後,有些尷尬地從樹後面走出來,同時對跟在身後的縣卒們說:“你們守在這裡,我有事要和先生談。”

齊峻正心生鬱悶,看到孫隊長又想到他們昨日的臨戰而退,不禁沒好氣地問道:“幸而不死,縣尉大人派孫隊長前來不是要勸我投降盤龍嶺吧?”

孫隊長聽出了齊峻話裡的不滿和奚落之意,臉色一紅心虛地側過臉去不敢正視。雖然撤退的命令是馮縣尉下的,他當時雖然心有無奈卻也不敢抗命只能隨隊撤走。

“先生,可否進屋說話?”孫隊長嘆了口氣,衝齊峻一拱手語氣懇切地問道。

齊峻微微挑眉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把他讓進了屋子裡。

他對孫隊長的印象其實還算不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後有也對孫隊長的為人有了一些瞭解,知道他和其他縣卒是不一樣的。

此人名叫孫久,家庭條件也比較清苦。自從加入縣卒營以後一直拼命地努力工作,被馮縣尉看中提拔他做了縣卒一隊的隊長。

孫久時刻銘記著馮縣尉的知遇之恩,凡是馮縣尉交待給他去辦的事他無一不是盡心盡力地去做。這些努力卻讓他在作風慵懶渙散的縣卒隊伍中被視為異類,長期遭到其他隊長的排擠和孤立。

在與齊峻的交談中,孫久向他傾吐了心中積攢的忿鬱,也表達了他長期以來想要剿匪建功護佑百姓的志向。齊峻厭惡縣卒,卻對孫久這般良善務實者獨有好感。

齊峻給他倒了一碗水示意他坐下。而齊峰一大早就帶著弩和箭矢出門去了小樹林,自從昨日親手射殺了兩名土匪後他就像著了魔一般的沉迷於對箭術的練習。

“齊先生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和村民們都……”孫久看著齊峻欣喜地說道。

“孫隊長,說正事吧!”齊峻擺了擺手止住他的話頭,“馮啟年派你來幹什麼?”

“其實昨日離開後,馮大人也放心不下派了探子回來的,想著能救你脫困。”孫久誠懇地說道:“但是等派出去的人趕到村外時,土匪已經進村了。我們的探子沒敢進村,只聽到村裡不時傳出慘叫,便以為土匪在屠村斷定你們都遭遇不測了。”

看齊峻在聽,孫久喝了口水繼續說:“馮大人收到探子傳來的訊息,很是為你惋惜。特讓我送劉姑娘回來,幫著為你收……屍……”

齊峻無奈地苦笑,看來這馮啟年對他抗擊土匪入村的戰鬥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連處理他的後事都想好了。

“其實也怨不得馮大人,縣卒的戰力實在是一言難盡。馮大人他其實是個好人,就是軟弱寡斷了一些……”孫久說到這裡怕齊峻又要發火,連忙解釋道。

“行了,維護他的話且不要多說了。”齊峻不耐煩地擺擺手,懶得聽孫久為馮啟年做辯護。打斷他的話問道:“你找我來不只是為了說這些吧?趕緊說正事吧,你有什麼想法。”

孫久愣了一下,站起身鄭重地對齊峻行了一禮:“好吧,我就直說了。我想和你一起殺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