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火融就有點納頭要拜的意思了。

就連山大王雄蹈海都因為李世安不以出身論英雄,對他草莽身份好不介意甚至大加讚賞的個性對李世安頗為欣賞。

唯一撩不動的,

大概就是陸山了。

李世安也納悶,

咋回事?

這位獨孤家的天驕怎麼他怎麼撩都巍然不動?

是心思太深沉,還是生性就這麼木訥?

於是李世安靠過來:“獨孤兄,什麼事這麼愁眉不展的啊?”

陸山悶悶道:“大概是有點想家了。”

喔?

李世安眉眼飛揚。

他沒說什麼大男兒志在四方之類的大話,反而感同身受般說道:“是啊,離家這麼久,我也想家了。”

他一隻胳膊撐在毛氈捲上,

一隻手提酒囊抿了一口:“不能照顧家的男人,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男人。”

說到這裡,

豁達疏郎的李世安也有點惆悵。

他心懷鴻鵠之志!

亦然擎天之能!

可惜……

他是李二,

不是李大!

家族給了他底蘊,卻也成了套在他身上的枷鎖。

想到這裡,

年輕的李二又惆悵的抿了口酒。

穿喉燒心的羊奶燒壓下了他心底那雄渾沖霄的萬千氣象!

時機未到,

時機也不對……

陸山不知道身邊李二的想法,他翻手一抹也從腰間拿出一壺獨孤莊產的綠蟻酒,灌了一口後很想哼兩句“長亭外,古道邊”……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離別多。

問君此去幾時還?

一壺濁酒盡餘歡……

多好啊。

可惜這不符合獨孤晝的人設,也不是他一頭虎妖的風格。

所以,

灌了兩口酒後,陸山就悶悶道:“喝完早點睡了,明天還要趕路。”

李二直接睡到羊毛氈上:“那就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