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蠻人在校場上一絲不苟的揮刀。

每一次揮刀,他身上彷彿鋼鐵澆築而成的腱子肉就跟大陸板塊運動對撞一樣,展現出強大的力量!

呼!

呼!

他的每一次揮刀,

都能帶起叫人毛骨悚然的嗚嗚風壓。

這獨眼蠻人練的刀法雖然基礎的不能再基礎,但基礎刀法卻在他手裡變得簡潔,有力!

簡單的動作,

反而充滿了利落,爽脆的神韻。

呼——

陸山看得長出一口氣。

他明白,

這蠻人已經領略到刀法的幾分真味了。

但陸山沒怕,

心底反而升騰起縷縷戰意!

刀的真意雖然在藏,但每次抽刀的砍人時,那種暴烈,賁張旳感覺!

才更叫人著迷!

半個時辰後,日頭逐漸偏西。

而這位蠻人也終於練完了今日份的一萬次揮刀。

他穿著灰色的斷袖短打,精壯結實的肌肉上全是汗水。

獨眼蠻人轉個身,望向陸山誠摯抱歉:“您久等了。”

陸山戰意昂然:“值。”

感受到陸山的戰意,獨眼蠻人臉上那隻巨大的獨眼露出幾分謹慎:“那我想問問您,您到此是想切磋,還是為了替天行道?”

陸山:“?”

他納悶道:“有什麼區別嗎?”

獨眼蠻人笑了:“您要是切磋,咱們以刀會友,點到為止。如果是為了替天行道……那你大抵也是個沽名釣譽的,那裡就是你的歸宿。”

說著,

獨眼蠻人指向一邊。

那裡豎著一根根木質長矛,長矛尖端插著一顆顆頭顱。

那上面的頭顱,

有的已經徹底腐爛,只剩下斑駁頭骨。

有的還沒爛透,模糊的血肉和外露的骨頭讓被砍掉的頭顱看起來更加驚悚。

好傢伙……

陸山樂了:“這麼說,你們這不是賊寨?”

獨眼蠻人搖頭:“那要看你怎麼定義賊寨了。我們確實打家劫舍,但劫的都是富商豪紳的錢糧,普通人家只要好好商量,願意花錢消災,一般不會有事;我們也確實殺人,但不濫殺,通常誰礙事殺誰。”

獨眼蠻人神情認真:“我們講道理的。”

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