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忽晚,山河已秋。

尚在思考人生未來的葉臨淵被陸嘉靜拖下了床。為了慶祝她的徹底康復,陸嘉靜親手做了一桌飯菜…

另一處單間,三女環座,如果氣氛少幾分詭譎,多一些活躍的話語。倒真似是一家人在喜慶的節日聚集的美好場景。

“一會兒師傅若是處理不好,我該為誰說話啊?”

裴語涵低垂著頭埋著臉,不自覺地調整坐姿,她如坐針氈又胡思亂想。

“哎呀!師傅乾脆一點,全娶了算了。”裴語涵抬起頭,堅定信念替葉臨淵拿了主意。

一旁的夏淺斟,目光柔和端坐著儀態萬方,神色自若挑不出毛病。可她的心湖微微漣漪,畢竟寄人籬下,還和男主人不清不楚。難免泛起點點緊張的情緒。

“夏淺斟,你們之間很清白。普普通通吃飯而已,不必管他…不必管他。”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想來陸嘉靜性格一貫溫婉大方,她們又一同出生入死。怎會此時為難自己。

“我說,你們兩個在想什麼呢?陸嘉靜又不會把你們吃了。”

邵神韻朝二女打趣道,一幅饒有興趣的模樣。她計劃著如何拱火讓葉臨淵小小的難堪一把。

只因這劍宗她也呆得有些膩了,小語涵上次又差點被她玩“壞”。

看厭了陰謀詭計,你死我活的爭鬥。這多番變故後。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碰撞,才能讓她提起一點興趣。

陸嘉靜扛著葉臨淵出現在門口,大步邁進。無視怪異的眼光,來到三女面前,接著將他放下襬正位置。自己則坐在身側的位置。

“吃飯啊?”

陸嘉靜美目掃過眾人疑問著宣佈道,儼然女主人的做派。

看著她這宣佈主權的行為。夏淺斟微鬆口氣。

葉臨淵哭笑不得。

他傷得最重,現在哪裡端得起碗筷。難道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徒弟喂自己?恐怕陸嘉靜接下來就想著這麼做吧。

好在他養病的日子因禍得福,又受裴語涵啟發,鑽研增進神魂之力。操縱碗筷,還是能勉強做到的。

可葉臨淵沒來得及施展自己近日的成果,邵神韻已經不懷好意地移動位置。帶著謙意道。

“葉宗主。令你受如此重傷,神韻倍感謙意,你身體不便,我來幫你夾菜吧。”

說罷,邵神韻夾起一筷子菜,就往他嘴邊送。

“妖尊大人近日照拂劍宗,保護我們。也定是心神勞累,這等小事怎麼還能勞煩你呢?”

陸嘉靜不失禮貌地笑,輕柔地勸慰阻止。說著她竟然掐起法訣,攔下了邵神韻的動作。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花心的師傅你自求多福吧。”機智的裴語涵裝作沒看見,只顧埋頭乾飯。

“我確實十分勞累。全天都盯著劍宗上下,防止有人圖謀不軌。既然陸姐姐如此體貼,就讓陸姐姐親自餵我吧。”

出乎意料,邵神韻臉上嬌笑放下筷子。她順著陸嘉靜給的臺階,卻又提出新的無理要求。

陸嘉靜一陣語塞思索著如何回應。葉臨淵卻出聲為她解圍。

“邵神韻。我是劍宗之主,受你多番照顧。當盡地主之誼。”葉臨淵誠懇地說。

他催使起神魂之力,桌上酒壺自顧傾斜。斟酌兩杯。遞到她的面前。

“我不喜飲酒。你莫不是想把我們灌醉,好酒後亂…”邵神韻抬手接過酒杯,吃吃一笑秀眉微挑,話鋒一轉。

心中卻是對葉臨淵暗贊“他沒有修為,傷勢如此沉重。竟然還能精進神魂之力。”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飲酒,只是附庸風雅。”

葉臨淵笑了笑,忽略掉後面的話語。將酒盡數飲下。

旋即神色悠悠念道:“酒入豪腸,三分釀成月光,七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

“李白去後,爐冷劍鏽。”

陸嘉靜默默傾聽,似心有靈犀溫婉著輕聲嘆道。

“尬不尬啊,你能自比李白麼?”邵神韻瞧二人,對起詩詞,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