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類的光芒!”羽弦稚生連續比了幾個奇怪的手勢,朝著宇宙中飛去。

太陽被他摧毀了,無數燃燒著的碎塊巨錘一般砸向人間,人們在地面螞蟻般瘋跑著。

“救人救到底啊,混蛋小子!”

“這怎麼能怪他,他沒電了!胸口的燈都在閃!”

“可惡,希望他快點充好電。”

背離著人群,她爬到飛機的頂端,看著那一隻龐大璀璨的火熱隕石從頭砸下。

“請砸死我吧!請將我摧毀吧!”她的手指抓住碎掉的裙子邊緣,然後大大張開了小嘴,似乎要把這塊隕石狠狠地吞進肚子裡。

但吞不進去,太大了。

嘴巴被什麼給堵住了,無法呼吸。

彷彿被人扼住脖子,她的胸膛鼓了起來。

救救我,救救我。

她在心裡呼喊,望著飛遠的少年。

......

“丹生夫人,丹生夫人,丹生花枝小姐?”

“醒醒!您醒一醒。”

剎那間,山呼海嘯的意識被拉回,入耳是機體劃破空氣的鳴響。

“哈?”女人瞬間滿頭汗水地坐了起來。

“飛機即將降落了,我來提醒您一下。”空乘小姐笑著對她說,“那個,您的嘴巴?”

“唔?”丹生花枝低頭,愣了愣,將嘴裡的東西吐進了盤子裡。

這是她從紐西蘭帶回來的麵包棍,又大又硬,啃到最後睡著了。

她沒來由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頭朝著窗外看去。

萬里無雲,飛機正在緩緩降落,碎屑般的陽光灑在曠闊的草坪上,玻璃杯裡的冰塊融化著,她的手指沾著朦朧的水霧,將裡面的伏特加果汁一飲而盡。

“來接您的專車到了。”空姐說。

“讓車在外面等我。”她說。

她提著包走了下去,一路上因為腿軟而摔了幾次,她扶著把手鑽進了女士洗

手間,關上了隔間的門。

丹生花枝解開和服,將溼透的下身內衣丟進垃圾桶,接著從包裡拿出一袋一次性內褲穿在了身上,用水洗了洗黏糊糊的手指。

她在夢中達到了。

不,不是在夢中,是在那片玄妙的意識中。

夢是對現實的反映。

她從紐西蘭出發是還是深夜,那時網際網路上剛爆出羽弦稚生涉線炒作的反轉新聞,鋪墊蓋地的責罵聲映入她的眼簾。

毫無疑問,她的內心非常喜歡這個孩子,不然也不會特意包機連夜趕回來,對她而言,這種爆炸的新聞,無異於世界末日般恐怖。

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心裡問自己這趟專門為他包機而回來是否正確,內心巨大的失落潮水般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