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人會覺得這倆能成。

黑木瞳所代表的身份跟羽弦稚生天差地別,那絕對不是所謂的青春感情能夠彌補和跨越的東西。

“所以,要是老爺子是來興師問罪的呢?”

莉奈良子在心裡發憷,“藉著過年的機會,把事情攤開,讓羽寶趁早死心?”

想到這裡,她又不想走了。

萬一真是如此,她在場好歹多少會有點幫助。

不至於羽弦稚生會被那老頭劈頭蓋臉一陣諷刺。

“啊,留下吧,良子。”

羽弦稚生忽然開口,笑著看著莉奈良子,又看向小泉麻央,“你也不用走,過年大家湊上一桌才熱鬧。”

小泉麻央嘴角一抖,差點岔氣。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麼,湊上一桌才熱鬧?嫌命不夠長是吧?

你可曾聽說過老爺子找大五御打麻將的時候都沒人敢糊,讓源家的那幫殺胚跟我們湊在一起過年?別搞笑了!那哥們兒的拳頭上還滴著血呢?!

“留下!”莉奈良子低聲命令。

小泉麻央嘴角一抽,低頭不動了。

莉奈良子與小泉閉口不語,穩如老狗。

可內心裡終究是驚濤駭浪的。

小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羽弦稚生一眼,心裡眉頭卻皺成了個疙瘩。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如果這三個男人是衝著這孩子來的,那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那三個人裡隨便拿出來一位放在庭院裡都是最大的佛,平常根本都見不到面的,這次居然一次性來了三個,還都是活的!

特別是那個安山家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文縐縐的,笑眯眯的,但小泉明白那位到底是什麼角色,惹了他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樣的人居然是來拜年的?而且還帶著他唯一的女兒?不,很顯然,真要是隻是來拜年還好,可是看他女兒平日裡素面朝天,這次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嬌滴滴摸樣,小泉根本沒有辦法不想多。

一時間僵硬住的場面,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當然是無論在哪一邊,都是主心骨的羽弦稚生打破的,他主動從椅子上起身,優雅到剛剛好的起身微笑:“不知道你們要來,真是抱歉。”

“說是這裡的風景很美,清姬非要過來看一看。”安山治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

只是這話說出來只能說是鬼都不信,再美的景物還能是美過你家的後庭院,我看你女兒要看的不是風景而人吧。

接著就是安山清姬,踩著那雙鹿皮小冬靴,噔噔噔地朝著羽弦稚生跑了過去,甜甜地叫著哥哥。

神繪靈眯縫著眼睛,一臉蔑視安山清姬那副可人模樣,心裡大概是氣那個丫頭心思如此靈巧,這幾聲哥哥一叫,在場的形式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換做神繪靈,巴不得陰陽怪氣幾句讓羽弦稚生面子狠狠丟光,最好是丟掉地縫裡去。

一隻手忽然輕輕地撫摸在了她的頭上,神繪靈抬頭一看是皮笑肉不笑的父親,只好是將眯縫的眼睜開,無可奈何地露出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了。

“哥哥,這裡果然很美。”安山清姬的活潑似乎把寂靜的氛圍都攪動的歡快了起來,“那邊的白雲堆在一起,就像是雪山,讓人想從上面滑到海里去。這裡的海也很美,我來的時候拍的很多照片。你要看麼?”

“好啊,等吃過午飯一起慢慢看。”

“太棒了。”安山清姬自然而然地抱住羽弦稚生的胳膊,可能因為是獨生的原因吧,認了個好哥哥就是黏的不行了。以前她總黏她母親,估計母親大人看到這幅畫面,多少會在心裡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吧。

黑木瞳望著這一幕,什麼都沒說。一方面是死傲嬌,一方面是姐姐哪有不讓著妹妹的,她心裡是這麼想的。

場面漸漸活躍了起來,除了被打成死狗鼻子還在留著血的山崎星野以及他的家眷,大家似乎都其樂融融地交流起來。

沒有人問原因,也沒有人為什麼問會是這樣的場面。有源家的這幫人在場,安山治就明白這件事已經不需要自己插手。他來幫忙,還要走個文學社的公章程式,而源家這幫殺胚主打一個暴力穩準狠,上來就是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