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叫我一聲媽媽,我這輩子都沒有當媽媽的機會了。”她輕輕嘆氣。

這是宮本雪子的不滿。

她既然不準備結婚,就不會跟任何男人誕下後代。

沒有後代,就永遠不會有孩子叫她媽媽,這對一個傳統家庭長大的古典女人而言,是一種遺憾吧。

“水溫熱不熱?”宮本雪子問。

“熱。”

“把背轉過去,給你擦背。”雪子姐擼起了袖子,手臂白嫩。

沒幾天,快過年了,雪子姐要給他洗白白。

她說,明天要帶他,還有小葵,去鎮子上給他們倆買新衣服呢。

羽弦稚生轉過身去,趴在浴桶邊上,背對著她。

宮本雪子拿起搓灰布,不輕不重地在他背上蹭,他的腦袋在空氣裡,而空氣冰冷,所以時不時,她會擰上熱毛巾,搭在他的腦袋上,免得他受涼。

“正面,轉過來。”她蹲在地上把搓灰布洗了洗。

而搓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宮本雪子把搓灰布丟給了他,讓他自己來。

正眯著眼睛,彷彿小青蛙曬太陽般享受的羽弦稚生,無奈地睜開了眼,自己一點點忙活了起來。

宮本雪子並沒有離開,轉過身去:“好了喊我一聲。”

這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了,她要是不轉身,還更加自然。

“啊。”羽弦稚生叫了一聲。

“好了麼?”宮本雪子轉過身來。

“沒有。”羽弦稚生動作一僵,“我只是搓疼了。”

“那你叫什麼?!”

她瞪了一眼,羞惱地又轉了回去。

羽弦稚生哧哧地笑了起來。

等他洗過了澡,宮本雪子把他從浴桶裡拎了出來,用溫熱的清水把他沖洗的一乾二淨,然後用厚實的棉布浴巾,把他包裹了起來。

這種精心的照顧下,哪怕他想感冒,都不會感冒。

接著,用吹風機,把他的頭髮吹乾,套上她用棉花打的厚睡衣。

香噴噴的羽弦稚生,就此出爐。

“飯在廚房裡,吃完後回屋睡覺去吧,這裡我來收拾。”宮本雪子挽起垂在鬢間的一縷頭髮。

“我跟你一起收拾。”羽弦稚生說。

“快去睡覺。”宮本雪子把他推到了外面去。

他剛洗乾淨,這裡到處都是水漬,不然等會他又要弄髒了。

“稚生,等等。”雪子姐又叫住了他。

“怎麼啦?”羽弦稚生站在原地。

宮本雪子洗乾淨手,擦了擦,摟住他的腦袋,她秀美的鼻子貼在他的髮間,然後挪到了脖頸處,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氣味。

“好香啊。”她的臉上是幸福滿足的笑容。

......

1月1號,新年的第一天。

收音機裡播放著大雪預警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