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緊張的感覺。”羽弦稚生笑了笑。

他是真的不緊張,拿男主角就拿,真拿不到也無所謂,他自己的手裡就有不少劇本,用背後的糖果武士公司運營也可以,只是要多麻煩一點罷了。

當然,如果能直接參演男主角是最好的,因為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搭建好了,不需要他自己又當導演又當製作人什麼的,會比較輕鬆。

丹生花枝只當他是在說逞強的話了。

論接下來要對戲的程度,有演員間的情景對戲,導演組的臨時增戲,演員自身的自主加戲,這都是考察演員臨時反應能力的點。

春江傳人導演對於演員有著幾乎是病態的要求,這個剛到中年的導演跟某個作者一樣,有著完美主義強迫症,有時候一段戲能NG個七八次,能讓演員吃個拉麵都要吃到吐出來的地步,對著鏡頭伱以為他再看,其實他已經被新的靈感擊中然後發呆了。

因此,在民眾間的反響裡,《奪子之戰》只有一條缺點,那就是更得慢。別的劇組經常是一週一集,或者是一週兩集,但他是兩週一集,雷打不動。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日劇的播送方式,所以也是要從第二季開始改變。

這份加大更新量的壓力,不僅降臨在導演身上,也會降臨在演員們的身上。

演員的確不是那麼好當的。

除了演技,有時候,你還要面對製作人的騷擾什麼的。

“嘻嘻。”

這才剛過幾秒,丹生花枝的狼子野心就藏也不藏了,輕輕地牽住了羽弦稚生的手,她是個跟雪子差不多年紀大的女人,對於他一向很溫柔。

但羽弦稚生衝著她甜甜一笑,迅速把手掙脫開了。

可惜你不是雪子,牽不了他的手,雪子已在你們巔峰之上,沒有之一。

“等你成為了小太郎,我們也要經常這樣的互動呀。”丹生花枝莞爾一笑,“因為第二季裡,你的養母大橋夫人,將會由我來演。”

“你會演戲麼?”羽弦稚生好奇地問。

“我以前可是早稻田話劇社的王牌。”丹生花枝笑盈盈地說,“也是透過話劇,我進入文藝界之後,才轉到幕後進行文字相關創作。”

羽弦稚生還是蠻驚訝的。

這女人的確是個奇葩,在娛樂圈和藝術界兩邊來回橫跳,關鍵是還都被她給玩出了成績,在兩邊同時混的風生水起。

她既是編劇,還是作家,不僅是製作人還能兼職演戲,演的還是女主角,春江傳人不會任由她胡來,所以她的演技肯定是已經透過考驗的。

什麼天才妖孽啊,你這傢伙體內莫非是開了個主角系統?!

兩人正走在NHK放送總部的主幹道上,目的地是春江傳人的導演室,第一關就是要先過春江傳人那一關。

道路的兩側是很早就種下的150棵銀杏,12月份正是最美麗的季節,形成一條金黃色的林蔭道路。

未來,一部名為《花樣男子》的愛情劇,就是會在這裡取景。

羽弦稚生欣賞著風景,偶爾也會看看丹生花枝,每次他仰起臉蛋,丹生花枝的望來的眼眸裡就會浮現出溺愛的憐惜神色。

兩人進入了總部的副樓,裡面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不少演藝界裡的演員,從二流到三流應有盡有,都在門口排隊等著試戲,有的演員,羽弦稚生還挺眼熟,應該是在家裡陪雪子看電視劇時,從電視裡看到的。

這些人同樣是來試戲《奪子之戰》的第二季,不過他們跟羽弦稚生這種由編劇女王欽定的,地位就截然不同了。

他們的試戲就是普通的試戲,嚴格意義上來說,屬於矮個裡面拔高個,能找到最合適的就讓演員留下來,分配的大多是二流三流的配角。

見到丹生花枝踩著木屐噠噠噠地走進來,場景忽然一下子就變了,好似一滴水濺射到的滾沸的油鍋裡,騰的一下就響起來了。

一群人突然起身,撲打胸襟,放下水杯,齊聲叫著:“丹生老師,您好!”,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壓迫感撲面而來,要不是他們穿的衣服各不相同,花花綠綠,或許真以為是黑道小弟在熱情歡迎組織老大。

丹生花枝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編劇和作家單拿出一樣,都是地位至高的存在。

尤其是在日本是以創作者為中心的制度,名作家和名編劇的權力極大,甚至可以說是製作委員會的一言堂。

這女人,兩樣都佔了。

在那些演員們的眼裡,她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那麼被她如此仰視愛著的羽寶,就又是另外一級別的存在了。

乘坐電梯,來到導演室。

春江傳人作為NHK大河劇首屈一指的導演,在總部裡有著自己的工作室,佈置的很是豪華,裝飾都帶著江戶時代的風格。

掀開厚厚的冬季遮風擋簾,工作室裡溫暖如春,正中央還擺放著一個小型的青銅爐鼎,上面插著七根薰香。